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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渗透-国共生死谍战:渗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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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人丢掉家了,瞧瞧那些弟兄们的古怪眼神,许忠义恨不得把陈明给生吞活剥。

    “许老弟呀!现在该咋办?”陈明无计可施了,“你说那些派出去摸底的,啊?怎么连男女都分不清?”

    其实在这个事情上,也怪不得旁人,这是苏军驻沈阳司令部的临时决议,小特们哪会知道?

    “要不……还是我们这些男人上吧?”贪婪地啃啃手指头,一个小特务建议道,“昨天我刚刚洗过脚……。”

    “滚!”许忠义也没客气,“亲热怎么说,你能跟她们表达清楚吗?”

    “哦……”

    眼瞅计划就要泡汤了,陈明急得是两眼瓦蓝。“许老弟啊!许老弟啊!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行行行!你们先一边待着去,我来!”迎向苏军女兵的一瞬间,许忠义竖起手指摆了摆,“顺便再让你们瞧瞧,这真正的老爷们该怎么做?”

    展开双臂走上前,打过招呼后,许忠义和那些女兵们“咔咔咔”一通搂。在场的国民党特务和妓女们,谁曾见过这阵势?一个个是大眼瞪小眼,小眼又瞄上了绿豆眼。

    “老大,你说许先生……这算没接触过女人吗?”小特务又啃起了手指头。

    “是啊……可刚才……我怎就觉得他还是雏儿呢?”

    “呸!一群狐狸精!”瞧瞧那英姿飒爽的苏联女兵,有个妓女心里不平衡了,手帕在鼻子上一捂,闭上眼睛骂了句“共党,不正经”。

    “哎哎哎?你说谁呢?”陈明一听就来气了,指着那妓女喝道,“这叫礼节,礼节你懂不懂?嗨!跟你说了也白费,都给我站好喽!谁叫你们把大腿露出来啦?啊?妈个巴子的,刚刚买的新棉袍,咋一穿在你们身上就开衩了?”

    就在这时,许忠义和一名女军官谈笑风生地走过来,并用俄语向她介绍陈明说:“这是前来劳军的陈先生。”

    女军官大大方方地拥过来,弄得老陈一哆嗦,三魂差点没丢了七魄。“这是怎个意思?”陈明有点扛不住,用求救的眼神望向许忠义。

    “你好!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苏联女军官用生硬的汉语问候着,顺便又在陈明脸庞轻轻一吻,“中苏友谊万岁!”

    “哦……万岁……万岁……”

    好不容易捱到寒暄结束,陈明几乎快要虚脱了。他紧跟在许忠义身后,死拽着他衣襟不放,乖巧得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我说老大,你能不能拿出点党国军人的气势?瞧瞧你现在这模样,成啥了?也不怕在弟兄们面前丢脸?”说着,又回身看看陈明身后的弟兄。突然脸色一黯,他赶紧点着自己胸口,坚决果断地说了句,“对不起老大,我说错了,现在把刚才那句话收回……”

    许忠义没有看到其他特务脸上的表情,也不用再看了,眼睛扫过他们的脚掌后,形式就已经很明显了——全都是八字脚开外,做好了随时开溜的准备。

    “我说老大呀?再咋说,你们也都是见过世面的,给党国留点脸面行不行?这可是外交场合啊?”

    “不行啊兄弟……哥哥这腿脚发软啊……”

    “不是……你咋这样呢?它至于吗?”

    “兄弟你是不知道哇!哥儿几个都是有家小的人,这要传出去被媳妇听见,哥敢跟你保证,下半辈子可就惨了……”

    妈妈的,原来是一群惧内的软骨头?摇着头,许忠义有点哭笑不得:“就算嫂夫人管得严,可她现在没来吧?啊?你还怕她在兄弟们里安插眼线?”

    “绝世聪明啊兄弟!”一挑大拇指,陈明对他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你咋知道我家里的安插眼线了?我跟你说哈,哥在沈阳这些年,每天就做两件事:防范万恶的小日本,找出隐藏在内部的娘们儿眼线!”

    简直无语了。倘若旁边没有国际友人,许忠义真想好好大哭一场。怪不得抗战爆发后,军统在沈阳就一直打不开局面,瞧瞧眼前这帮窝囊废,不就一目了然了?

    “哥!嫂子也是干咱这行儿的?”老许拖了哭腔问道。

    “没错,青浦班出来的,资格比我还老。”

    “那上峰给她的任务,不是总天天盯着你吧?”

    “那当然,盯着我是副业,也就是没事练练手。”说到此处,陈明的底气似乎又足了些。他挺挺腰板,慷慨激昂地解释道,“知道不?这是夫妻间的情分,一千年坐船修来的,要不人家盯你干嘛?嗨!像你们这些没讨老婆的光棍,说了也白说!说了也不懂!”

    男人有这么当的吗?许忠义愤愤想道。

    尽然对方全部换上了女兵,那这些请来的妓女也就格外显眼了。

    “老大,现在打发她们回去,这恐怕有点不妥当……”一个特务趴在陈明耳边提醒,“咱还没给她们算钱呢,这万一要是闹起来,恐怕……恐怕……”

    “妈个巴子的,你咋不早说!”陈明感觉自己的血压是“噌噌”往上升,“连婊子的帐你们都欠,亏你们还自称是男人?”

    小特务赶紧低头、闭嘴。

    幸好老许脑子灵光,他低头想了想,便对女兵解释说,那些妓女是他请来的“歌舞团”,准备给劳苦功高的苏联红军们,进行一场慰问表演。于是,本来应该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打劫计划,结果一着不慎,反倒演变成了“群众联欢”。

    “我告诉你们说!”将妓女们悄悄叫到一边,陈明不得不连哄带吓对她们进行着“战前动员”,“表演的时候,你们得庄重点。现在是个什么形式?中苏友好联欢会,联欢联欢,你们代表的可是国家,对不对?像那个那个……哦!小翠红,哎哎哎!就说你呢!总看别人干啥?”点点溜号的妓女,将她瞄向男人的脸庞扳过来,陈明叹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长官训话你得注意听讲,是不是?干你这行儿的不听话,哪行啊?它能有生意吗?记住了,你往常哼哼的‘一呀摸,二呀摸’啥的,今晚就不要唱了。还有什么‘桃花江是美人窝; 你比那旁人美得多’,这都不要唱了,多注意形象,多注意涵养。啊!涵养!”

    “长官,那我不会唱了。”一噘嘴,小翠红生气了,“不是说好了请我们陪客吗?怎么越整越复杂?想听文雅的,那你去找大学生好了。”

    陈明心里是有苦说不出,不说还难受。

    “那蹦蹦戏你们总该会吧?”许忠义赶紧插嘴替大哥解围,“略过那些黄段了,只要不涉及下半身,尺度由你们自己把握。”

    “哦!那这个还成。”翠红看看白花花的银元,也就没再坚持。

    “夭寿啊!”抹抹头上的汗,陈明那紧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唉!你说这年头,想赚点钱它咋就那么难?”

    

第16章 斗酒,藏金

    既然变成了“联欢会”,那就要有联欢会的气氛。让妓女们表演团体舞这恐怕有点困难,因为她们早已习惯了单打独斗的工作作风。可你什么都不演,这也不是办法,总不能让大家坐在一起相面吧?

    “先叫老毛子跳舞,我去编排。”关键时刻,还是许忠义发挥出高人一等的超强组织能力,他把特务召集在一起,不假思索地问了句,“谁会唱落子?”

    “唰!”一个特务举手。

    “哪一折?”

    “人面桃花!”

    “行!你赶紧去找个姑娘练练,演不好扣工钱!”未等特务反驳,他马上又问,“会唱国戏的举手!”

    特务们大眼瞪小眼。

    “不许左顾右盼!想从这活着出去就给我老实交待!”

    “唰!”又有一个人举手。

    “擅长哪一行?青衣、花旦还是老生?”

    “老生!”

    “行,你赶紧下去准备!”

    最后一统计,临时组建的“表演团”,总算七拼八凑整出了一台戏。先不说是否专业,能图个乐呵就行。

    舞台道具是没有了,幸好还有酒,烧酒就是最好的进攻性武器。几个什么都不会的二百五特务,只好乖乖去陪酒了。许忠义给他们的指令是:不管你有多大量,只要还有口气,那就给我往下灌!

    晚会在午夜时分准时举行。先是“老大姐”出来跳舞,随着手风琴响起,几个漂亮的俄罗斯姑娘跳起了头巾舞。这种舞蹈在中国实属罕见,一帮大小特务平时哪见过这个,当即就看得目瞪口呆躁动不止。

    “老毛子真是太疯狂了,”小特务使劲嘬着手指,啧啧称奇,“这要是娶回家去……我地乖乖!”

    这小特务叫“棒槌”,由于家穷,吃不起糖,所以打小就喜欢把指头含在嘴里舔来舔去。结果一不留神落成了毛病,长大了也改不掉,就连他的儿子也跟他是一个毛病。

    棒槌吃不起糖,所以他对糖果就有一种特殊的嗜好。别人是一边看节目一边叫好,可他呢?叫好只是个掩护,目的是转移别人的注意力,趁机把糖果往怀里揣,而且是使劲地揣,玩命地揣,能揣多少揣多少。

    “棒槌!你就不能有点深沉?”狠狠瞪他一眼,陈明又小心翼翼看看左右,“党国的脸,全叫你给丢尽了!”也没功夫跟他废话,一把扯到暗处,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他的“武装”后,陈明是上下其手一通摸。

    “哎哎哎!长官,长官!您手下积德!积德!”

    “你个狗日的!连裤档都不放过?”伸进棒槌的裤头搅了搅,结果,搂出了一大把高级糖果。“丢人哪!丢人哪!”点点棒槌的鼻子,陈明恨得都快吐血了,“你还像是个党员吗?啊?党训你都背到狗肚子里去啦?行!你不仁那我也不义,回去后把先总理遗训给我抄上一百遍!”

    “啊?”

    “啊什么啊?不写完,你就甭打算分到一毛钱!”

    “是……”

    随着气氛的活跃,一开始的隔阂也渐渐解除了。一些特务开始频频劝酒,大碗大碗的白酒,被“热情洋溢”地送交到苏联女兵手中

    “哈拉笑!”除了这一句,特务们也不会说别的。但对方好像挺识趣,一面碰杯,一面兴致勃勃地欣赏起中国节目。

    都说老毛子能喝,可谁也没想到,老毛子女人更能喝。一碗接一碗,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吓得负责敬酒的特务,连眼睛都直了。

    “乖乖!这还是人吗?”准备回敬的特务,捧着酒碗,不停地打起哆嗦。

    “给我喝!往死了喝!千万别犹豫,大不了两腿一蹬该上哪上哪去!”许忠义偷偷一拽特务的衣摆,“兄弟啊,咱这里面数你最能喝,往后是荣华富贵,还是吃糠咽菜,现在可全靠你啦?”

    “不行啊!”特务哭丧着脸,小声嘀咕道,“我怕呀!怕得要死啊!”

    “你个熊玩意,咋这么不听话?”陈明不耐烦了,拧着他屁股呵斥道,“平时总吹自己两斤白酒轻飘飘,今天怎么坐蜡啦?啊?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命令你懂不懂?我的话就是命令!”

    “老大,你也知道吹牛和现实是有区别的,我真的不行啊!”

    “妈个巴子的,就数你小子废话多!”一把捏住他脖子,陈明抓起酒碗便往他嘴里灌,伴随着清晰的“咕咚”声,苏联女兵纷纷竖起大拇指,不停地称赞“哈拉笑!”

    这特务平时自吹是“酒篓子”,但自从那一晚起,他这绰号算是坐实了。被抬进医院抢救了三天三夜后,再次清醒的他,从此就有了吹牛的资本。“咱军统上上下下,要论喝酒谁能比过我?咋地,不服啊?不服你就陪老毛子喝喝!我是一个人对付她们好几个!”

    酒喝到一定程度,也就没人再欣赏歌舞了,歌舞场成了彻头彻尾的拼酒角逐场。反正仓库的物资老毛子也不能全带走,所以双方借着酒劲约定,十碗酒一座库房,倒下一个抬出去一个,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喝了。陈明算是铁了心要打赢这一仗,不管咋说咱也是老爷们,总不能在老毛子女人面前丢人吧?既然单挑不行,那咱就围攻,两个男人对付你一个,放不倒就从外面请援兵。妈妈的,沈阳它别的没有,就是一个中国人多!

    “啪啪……”两个人倒了一排。陈明咬咬牙,对手下吩咐一声,“上!给老子再上一批!”

    “啪啪……”又倒下了一批……

    “上!”

    “啪啪……”

    “上上上……”

    喝到最后,前来增援的特务和闻讯赶到的苏军士兵开始混战了。五八一仓库变成了酒厂,弄得是满城飘香。就连远在城东“万隆泉烧锅”卧底的特务,也偷出掌柜库藏的老酒,赶着大车向目标增援集结。

    几个人倒下,千千万万个中国人站了出来,这是许忠义始料不及的后果。十几座库房终于被打开了,里面除了棉布,还有小鬼子留下的大米。

    “发了!发了!”几个神志不清的小特务,躺在棉包上是“哇哇”大哭,凭谁拽都不起来。“天爷爷啊!过年嘞!过年嘞!”

    仓库外早就密密麻麻排满了上百辆大车,眼见一件件物资被抬上车后,陈明和许忠义是抱头痛哭。“老弟呀!谢谢你,谢谢啦!你可是弟兄们的大救星啊!”

    “哥!哥!你别这样,大伙看着呢!”陈明非要给许忠义下跪,弄得这小老弟是手足无措。

    “老弟啊!哥哥今天心里痛快,痛快呀!得!咱啥也不说了,以后你就是哥哥的左膀右臂——“沈阳武装行动队”的副队长!

    人家老许的能力就摆在这儿,所以提拔他当副队长,这谁都没话说。但问题是许忠义还有点不放心,拉住摇摇欲坠的陈明后,清清嗓子,他很认真地问了句:“哥!您说的话……它不是醉话吧?”

    “笑话!我陈老大一言九鼎,这跟喝醉有什么关系?赶紧赶紧!你负责把物资赶紧处理掉,后天我要见到钱!”

    十几座库房的物质,扣除人工车马费,这得赚多少钱?许多特务最后连想都不敢想了。

    三天后晚间,一德街(沈阳中街)“萃华”老字号首饰楼贵宾房……

    丢下两根明晃晃的金条,陈明瞥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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