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孩子的蜕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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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街上卖菜,一般都是原来大集体的时候街道里那些“老滚街沟子”的混混,还有一些各个生产队里“好逸恶劳”的“光棍”最早一批出来混世界做买卖的。
他们也都是从各个菜园子里头天进的菜,晚上进行掺假、兑水后第二天老早地摆在自己固定的摊位上卖,那些摊位是彭泽林这类农村来卖菜的人群所不能涉及的,没有他们横啊。泽林与他们不同,农村孩子很勤快,老早起来摘菜,保持的蔬菜新鲜,街上的人什么没吃过,图的就是一个水灵一个鲜啊!所以,他的菜一般都比那些“滚街沟子”类型的卖家要卖的快些。
时间久了,守章二哥还能帮他介绍顶替他进公社食堂管伙食的彭守利二哥给泽林认识,有时还带个把私人食堂的菜买来照顾他这个自家兄弟的生意,再加上泽林的嘴很甜,一来二去的两人就非常熟啦。“他那里早上没有卖什么吃的吧?”熟悉守章饭店情况的老三对老大说。
“瞧瞧咂,弄杯啤酒喝总该有的吧?”常在外面干活的老大很喜欢喝啤酒。
啤酒肯定有的,从来还都没有尝过啤酒味道的老三心里这样想,饭店没有菜的事情有,那是客人多了,用光了所有的菜,酒也喝完?不可能的事。
“守章二哥,没怎么忙啊,二嫂的身体还好吧?”大哥很亲和的问道。
“守荣啊,还没有去买菜呢。她呀,不还是老样子么,成天神经兮兮的”,二哥慢腾腾地回答。二嫂有些神经不正常,好像是信什么迷信,似乎这就是过去那些信徒的通病吧。
“哦。早上起的早,要赶去广水,你这里有散啤酒没?来一杯。”
“咱这哈谁卖那?有成瓶的。”
“那样的贵,肚子饿,那就来一瓶吧!”
“老三,街上再也买不到你卖的新鲜菜了,你咋没上学啊?前几天还碰到你学校的司务长,他对外夸你学习好,很用功,这学期你又得奖状了。”二哥给大哥拿了一瓶“鸡公山”,信阳产的,很好销的那种。看到我站在那里,他又和我聊了起来。
“没上呢,这不跟大哥和守帮三哥去广水给我三姨盖房子么。”
“咋不上学啊,你还这小,二叔二婶也不等着你干活。”
“家里没有劳力,我这不回来种田么?”
“守荣,你们咋还在这儿啊?车都快发了”还没和二哥拉几句,守帮三哥就急忙忙赶过来,没到门口就开始吆喝。也幸亏他来了,缓解了泽林的尴尬,他正不知道如何跟守章二哥解释退学的事呢。
“你来的晚,不要等你吗?早上起的早,肚子饿的受不了,喝杯啤酒,你要不要来点?”大哥喝完最后一口,站起身来嘴里那样说,心里明知道他也没有再坐下喝酒的时间。
“快走吧,再晚了就没车今天就走不了了”。
“二哥,回来再聊啊”,大哥出门了也没忘记打招呼。
“你还没给钱呢”,老三提醒老大。
“不要不要,赶紧坐车去吧”。憨厚的二哥摆摆手。
“赶明儿一齐算”。一伙儿小跑着进站里面,果然,车已经发动了,车轮儿正转着,还好,没错过车就好。上得车来,各顺位坐下,“三哥你带了买车票的钱了吧?”
大哥可不会客气,人家都送他一个外号“昴书记”,就是很能侃的、死讲歪理又难缠的那种人。
“带有”。三哥回答的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去了三姨他们会给你报销的,怕么子!”
“我能向三娘要不?都是一个屋的,这不都是去帮忙的么。”
“咋不能要?人家是城里人,会在乎这一星半点的啊?”大哥好像很在行的与三哥说,看着守帮的眼睛闭了,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起早犯困,也闭上眼睛,靠在座背上睡了。
到广水是啥时间呢?去到那里最先干啥?肯定每顿能吃饱吧?有肉么?彭泽林一个人憧憬着未来的日子,想象着未来的生活。不知道是啥样子的,也没有人能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切,谁又晓得他会思考这类问题呢?
车上所有人好像都在睡觉,好像还都睡着了,没有人会注意这个从没有出过远门的孩子,也不起眼,有些呆呆的,也许最像是傻傻的,实际应该属于那种腼腆加内向型的,不熟悉的人他绝对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的主。
吱吱呀呀的机轴磨合声,加重了整车人迷糊的程度,彭泽林虽然是第一次出门,但他天生不是那种对新鲜事物大奇小怪的人,不懂的东西他不会随口说出什么叫别人笑话他的话,不过,他也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只要是自己必须要掌握的东西,就会想方设法地去弄明白,哪怕是顾不得吃饭、睡觉也要学会,不是不懂装懂的那类打肿脸充胖子的类型。
车不知跑了多远,虽然大哥三哥没有让他看经过的地方,他还是一直提醒自己注意到没到广水,其实他也不知道广水有多远,广水是什么样子的。怎奈困意还是很猛的袭来,努力半张的双眼也不自禁地全闭了。
“到广水了!“师傅的大嗓门吆喝着,唯恐叫不醒哪一个乘客。敢情这一车人都没有买半途票的,不然咋就没有一个中途下车的呢?彭泽林睁眼看到整车人,他还不知道这是专跑长途的客车,也难为了这十四五岁的半大小伙子,原来也只是在街上看没几个人的车厢,被现在一满车人咂迷糊了吧!
“现在的车咋这快啊!大前年我来广水都坐半天的车,这才半晌午的功夫都到了。”守帮三哥拿起座子底下的水皮袋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着手腕上的机械表说。
“二月份我去孝感时坐了五个小时的车,从孝感回来才三个多小时就到了”,大哥是几天前从回来的,所以他的话也最具有权威性了。
“赶明儿出门捡一麻袋钱,咱也买班车跑长途”,守帮三哥的话很有吸引力,下车后我们一直在就他这个话题展开讨论。“老师,到货场街”,大哥拦了一辆出租车,招呼我们都坐了进去。
“听口音你们是河南信阳的吧?”不亏是跑出租的,一句话都能分别出来出生地。“我就是这里的,两年前去信阳包了一个工地干点工程”。
意外地看了看大哥,三哥却没什么表情,似乎是认同了老大的说法。不明就里的彭泽林没有做声,他们都是出来混过世界的人,或许这样说肯定也有他们的道理吧!心里想着,下车了问问看是为啥要撒谎。
“九角钱”,司机说道,停下了车。
“你还算实诚,上次我回来那个王八蛋向我要三快二,我一分钱也没给他,还喊我老二把他的前玻璃打破了”。大哥的话让老三有些朦朦胧胧地懂些为啥说谎的了。
“做生意咋能那样?不是自己堵自己吗!”接过守帮三哥递的一块钱,找了一毛钱给三哥,师傅的话有点像是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原来三姨的家就在路边,大哥拉开了门帘,冲里面喊道:“三姨,三佬,我和守帮三哥还有我老三来啦。”
“快点进屋,刚才你守勇二弟才去找他朋友搞水泥去了,你三佬送小黑去上班还没回来”。三姨那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跟着守帮三哥进了屋,看着三姨不多明亮的客厅有好多做窗棂子用的钢筋棍,茶几上还有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东西(后来才知道那是安装水管用的扳手)。
“您和三佬的身体还好吧?我二叔和我妈一直念叨您们”,大哥很礼貌的问候。
“三娘,三佬的离休办了吗?黑子的摊上还能挣俩个吧?”三哥也很世故的与三姨唠起了家常。
“快了,你守广大弟还等着接班呢。”三姨收拾起茶几上的物件,回答道:“老黑的摊也没原来好了,一条街又增加了两份。”
“我妈,连补鞋都这样抢生意啊,赶明儿回家也在街上摆个补鞋摊。”大哥的口头语也出来了,虽然这样说,他是不会干这补鞋的活的,不然不会被人笑话死?
“谁说不是呢,现在什么生意都不好做了,等你三佬一离休,我们光啃他那点离休金才难过日子哦,”三姨叫苦着。
原来城里人的生活也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好啊!回想起原来为了积钱给二哥娶二嫂,大姐还来三姨这里捡煤渣卖的,我们还很羡慕大姐可以在三姨家吃饱饭、吃好菜,等她回家时说经常吃两顿,也没有吃到多少好吃的,当时我还不怎么相信的,现在证实了大姐说的是真的了。
看来,想象中的生活不一定能到来的哦。
第四章 “小黑”三哥
四“小黑”三哥
三姨忙着张罗做饭,大哥对她说:“三姨,我们出门看看,顺便瞧瞧老三干的咋样。”“去吧,你三佬可能还在那里。”
带着两个老三说是出去看那个彭泽林还没有见过面的黑子老三,才出门右拐,是一条不很宽约莫三、四米的柏油路。两边都是楼房,也没有怎么提起他的兴趣:“也不好看嘛,就是比我们的房子高些而已”,心里咕哝着,远远要比课本里说的高楼要差得多,这样想着,心里无来由的有些失望。
想着黑子,心底记起来好几年前,当乡里邮电所里的话务员接到广水三佬的电话时,很负责任的骑着崭新的绿色邮电车,一口气没歇的跑到生产队,找到生产队队长彭守勤,,又让他陪着跑到“邱家湾”,就是彭泽林住的湾子,转告电话里要求见到的几个人,其中就有彭泽林的母亲。
等他母亲晓得了一些情况后,赶紧联系后湾“坳上”的好几个人,和他们一起第二天就坐车赶广水了。
过有两三天他母亲回家时,眼睛红红的,眼圈黑黑的,泣不成声地向家人陈述起去广水的事情:“小黑真可怜啊,早上上学过铁路的时候,两辆迎碰头的火车夹着他出不来,被车呆过的大风刮倒,把小黑的左腿齐腿包上面被火车轧断了,送医院保住了小命。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喊姨妈,叫嚷着咋去上学、咋去上学,真可怜啊!我们哪个看了不哭哦,真是造孽呀!”
从那时候起,他知道广水三姨家有个三哥叫“小黑”,“小黑”过铁路时轧断了腿,就是没有见过这个黑三哥的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长的很黑,应该是很黑的吧,不然他父母怎么会起名叫“小黑”的呢?
“唝嘎”“唝嘎”,是火车,彭泽林有些兴奋起来,从没有看见火车的他对火车的神秘有着莫名的惊悸感,看到一两百米马路尽头从南往北驰过的火车,“火车跑的好快啊!”不由的一声惊呼出来。
“这是快进站已经减速的,不然要是正跑起来那才叫快呢!”坐过好多次火车的大哥纠正道。
轻易不说错话的他也没怎么觉得尴尬的,“确实是很快嘛”,他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火车过后,栏杆抬起来可以过铁道了,连看都没有看过火车、铁道、钢轨的他激动的看着钢轨的构造,想着书本上说的“詹天佑”,心想:“说不定有一天我会干出比他还轰动的大事来!”任由思绪自由的飞扬。
“三佬,老黑的摊子咋离火车道这近啊?”大哥大声说道,其实也不算很近的,离路口拐了一道弯,还有快二百米的距离。“黑子说这边离路口近点,行人会多点,再说,这附近远几百米近几百米也没多大的区别的。”
“三哥,大哥,你们过来了啊!”“小黑”三哥粗嗓门憨憨的声音,“我爸说今天的天气太热,要我早点下班,所以就一直等着我,”一边说一边收拾摊子。
“喜毛哇?你咋来了?不是到了开学时间了么?”
“三佬,我没读了,也想早点下来体验生活”,暗自思忖:自己先说出来不读的理由,也许三佬就不会追着问的吧。
“瞎说,你的学习一直都那么好,不读多可惜啊!”三佬还是有点不依不饶的味。
“我二叔和我妈都骂过他,我们大家也都劝过多少遍,谁说他都不听,让他下来吃吃苦吧,”大哥出面解围。
“唉,多可惜啊,等下年你还是要读书,将来考进清华、北大了我们也好帮着沾沾光吧!”三佬的话也是大多数人会说起的,他不再申说了,“随他们怎么想,时间久了就该都忘记这茬了吧!”这样想着。
看看“黑子”三哥:这就是原来母亲说的那个可怜的“小黑”三哥吗?脑海里始终是母亲口里叙述的那个漂亮小男孩,怎么也不能够与眼前的黑大个联系在一起。
“小黑”三哥,快一米八的身个,要有一百六七十斤吧?很魁梧的样子,浓眉大眼,满脸都是很厚密的胡子茬,面相很吓人的,联想起小说“水浒传”里的“黑旋风”李逵,估计他们两个在一起有得一拼。
“小黑”左腋窝下夹着一副拐杖,上身着的浅蓝色劳动布工作服,下穿深蓝色的铁道服裤子,左裤腿半腰里折上来用几个蹦针别在上半截裤子上,看见那半截没支撑的空挡,有些说幕拧K蔷2疗ば⒛么缸佣ば啤⑿さ穆羌胱拥拇肿炒笫趾邝铟畹模孟窕狗河泻谟停种讣滓彩怯趾诔さ挠植还嬖蚝苁遣恢锌矗胗∠罄锬歉鱿不渡涎А⒗拍盖椎氖忠桓鼍⒖薜目⌒阈∩耆挥幸坏隳芪呛系挠白樱械闹皇钦鲆荒吧拇致炒蠛骸�
“这就是姨妈家那个每年都得几个奖状的守家啊,”黑三哥似乎很熟悉他这个小老三的情况,大大的嘴说出的话也像夹杂着唾沫星子,让他第一次见黑三哥却没有什么很好的印象,也许是从没有见过面,也根本就谈不上亲和的感觉的。
支摊的家伙收拾好了,守帮三哥抢前替下三佬推着小四轮工具箱,可能不是很沉吧,不然不会推着走的那样轻松的。“还是我来吧”,说这话,泽林顺势接过推柄朝前推走着。别看他的身个不魁梧,可是很勤快的,眼睛头很亮,没有谁家的人说他懒的。
也就几百步的距离,说笑着不自觉的就到家了。
三姨的厨房手艺可是老家人都公认的一流,手脚麻利、厨艺精湛,凡是到她家的老家人都特喜欢吃她做的饭,尽管以面食为主。就拿通常的面疙瘩来说吧,她能把面糅合的很精,然后一片片的揪下来下在锅里,再佐以喷香的调料,面疙瘩变成了很有嚼劲的面片,让人吃起来不舍得住嘴。
从下车到家,距饭菜上桌也就一个半小时的光景,一桌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