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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废后-第47部分

小说: 废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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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方合捎回来的消息多少让人失望,原来昨日除了御林军有人员调动,再无别的什么人在宫中走动。

    失望之余,我将这个消息告知贤妃,贤妃也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当口,外头来人报说,印寿海来了。

    待宣了印寿海进殿来问过,才知道夏沐烜让我即刻去颐宁宫。

    印寿海见贤妃也在,边擦额头的冷汗边庆幸道:“贤妃娘娘在就好了,也请贤妃娘娘随皇后娘娘一道过去吧,奴才待会儿还要去请德妃跟荣淑妃。”

    我跟贤妃听得面面相觑,然而也知道此番事态紧急,不敢耽搁,于是赶紧乘辇过去。

    到颐宁宫时,还未进正殿,就听到夏沐烜的怒喝:“如此母后还要替她求情?”

    太后的声音平稳无一丝紊乱,苦口婆心地劝:“皇帝,你若只凭落水一事,就断定她并非当年救你之人,在哀家看来未免太过草率。”太后的声音强硬些:“皇帝,你问问自己,这些年她待你可算用心?”

    夏沐烜的声音总蓬勃的怒气:“她是居心叵测!竟敢骗朕至此!母后,冯氏欺君罔上,朕今日势必要废了她!”

    我跟贤妃都听得微微一震,眼底有疑惑也有快意。

    太后的声音沉下去:“废妃非同小可,何况还牵扯前朝!皇帝,你别忘了,当年力除贼人夏沐烽,力保我大夏社稷不失的正是他冯光培!冯光培于社稷有过如此大功,乃忠义之臣,你可能断他后路?哀家告诉你,后宫是小,前朝断不可失!”

    夏沐烜不肯:“冯氏假借她人名义邀宠,冯光培一路升迁,朕总算待他不薄。今日废了冯氏,也是冯氏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太后沉喝:“皇帝!”

    夏沐烜道:“母后!”

    我与贤妃纵使不在殿内,无法亲见里头对峙之态,亦听得心头震震。

    许久无声,那长久的时光里,仿佛心都在荡涤着往事的种种不堪。

    末了太后软了语气道:“当年执意要封她为妃的是你,彼时哀家念在你从前那点心愿未了,恐令你终生抱憾,因而纵使不合祖宗规矩也不曾反对,当是宽你的心也好,是报恩也好。从前你凭着什么认定她,如今又凭着什么断定所认非人,哀家从始至终看在眼里,也心中有数。”

    “然而皇帝你也须知晓,宫中有太多似是而非之事,仅凭一点蛛丝马迹,就全盘否认先前种种,世人眼中,我们母子岂非有眼无珠?这么些年种种,与儿戏何异?更要紧的,冯氏乃一品妃,曾上承宗庙下谕社稷,你是皇帝,当知道宫中废立妃嫔都须有法可依,如今冯氏并无大错,你让哀家以什么名义废她?”

    “何况这么些年,世人皆知她独得盛宠,眼下若轻言废立,万民又如何看待我皇家?让世人以为我们母子是出尔反尔之人么?且此事一旦传开,便是我皇家丑闻!纵使哀家肯答应你,他日列祖列宗那儿,哀家又如何向他们交代?眼睁睁看着你往他们脸上抹黑么?”

    太后苍老的声音在颐宁宫正殿内久久回荡,我跟贤妃心照不宣地报以吃惊的眼神。

    这是明知有错,也只能一错到底的意思了。

    然而这吃惊只维持了一瞬,夏沐烜很快就冷冷道:“有错知改,总比一错到底的好!朕彼时是疏忽了,来日若连累母后名望受损,是儿子的不是。然而母后也说了,时至今日,冯氏一事,已再不仅仅是她一人之事。冯光培这些年是愈发有恃无恐了,连朕也敢要挟!”

    太后喝止夏沐烜:“皇帝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冷落冯氏也就罢了,莫不是连冯光培也要治罪?还是为着莫须有的罪名?”

    夏沐烜道:“朕这些年总困惑,母后何以要力保冯光培至此!究竟为了什么,当初连家族之义都可以不顾?”

    我听得僵在那儿。

    这些是我一直以来困惑不解的。

    太后的声音淡漠,却不失底气。

    她在长久的静默后道:“那是因为,皇帝你身上流的一半有冯氏的血!你的母后其实是冯氏,而非沈氏,他冯光培才是你的嫡亲舅父!冯氏才是你的亲表妹!”

    不待我跟贤妃有任何反应,那头太后沉冷的声音传来:“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进来!”

    贤妃伸手牵我一把进殿去。

    转过殿门,意外地发现冯若兰居然也在,彼时正软倒在地,一脸的泪水涟涟,泣不成声。太后肃了神情坐在凤椅上,端的是四平八稳,泰山压顶而不变色。夏沐烜则站在太后身侧,背身望着殿外,一脸的嫌恶模样。

    见我们进殿来,太后的视线剑一样扫过我,道:“方才那番话,你们都听到了?”

    我跟贤妃点头。

    太后又道:“既然事情已经说开,那哀家也提醒你们,有些事做了,就必定不能无迹可寻!只不过哀家若一力追究,只会闹得阖宫不宁,这些哀家不想见,想来你们也不愿如此。所以从前那些事,就都一并勾销,最要紧是往后,你们当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别整日惹是生非!”

    她视线虚虚实实投在我身上:“尤其是你,皇后!你是六宫表率,当以修德为先,而非一味在皇帝耳边搬弄是非!后宫安,社稷方能安稳!你在后位上一日,就当恪尽职守!少生事端!”

    夏沐烜一脸的不可思议:“此事与皇后有何干系?”

    太后冷笑:“她做过什么心中有数,还要哀家点明么?”

    我在瞬间的胆怯后不卑不亢迎上太后的视线,正色一拜后道:“臣妾只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天理轮回总有报。若无害人之心,自当心中无愧。”

    太后冷哼一声当是不以为意,转而又望向夏沐烜道:“废妃之事再不必提,亲疏远近哀家方才都已跟你说得一清二楚。日后谁人可信,谁人不可信,你也应当做到心中有数。”

    转而又向我道:“皇后你也要记住,有哀家在一日,就万万别想动异心!哀家看中你,选你为后,也是见你品行端方,别将你这点好处都丢尽了!”

    说完也不顾相继进殿来的杨卉跟齐怀芹,挥手示意众人出去,又一脸厌弃地扫过匍匐在地的冯氏,朝竹息抬抬下巴:“扶她回去。”

    竹息立马应着办了。

    出了颐宁宫,杨卉拨弄着护指上的红宝石咯地一笑,讽刺道:“我本想看个热闹,却料不到竟是这样的峰回路转。”

    一番话说得所有人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我只沉思着没吭声。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第一个大**来了。 



第六十六章

   

    四人相对无言,杨卉看了出戏,事不关已地笑着去了,到底太后是沈氏也好冯氏也罢,于她是全无干连的。

    杨卉一去,德妃亦淡漠了神情望我一眼,弯一弯脖子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贤妃随我一同回到静德宫,待四下无人,牵着我的手安慰我道:“今日这事虽生得突然,却也不是全无征兆的。太后维护冯氏已不是一两日,眼下摊开了,未必就是坏事。”

    我点头。

    贤妃又道:“总算皇上如今已知晓真相,太后纵使有意为难你,然而有些话太后自己也说实了,废妃尚且要名正言顺,何况你在后位上,不必担心。”

    然而她这也是安慰我。

    我叹一口气:“太后如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冯家女,而非我沈氏,可叹当年沈氏鼎盛之时,倒不见太后自称是冯氏女,为冯氏门楣争份荣光。”

    贤妃笑得讽刺:“你家中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家世?便是在先帝那儿也说得上话的。何况若非你母家鼎盛,从中力保,如今哪轮得到……”

    她这么说,我就想起来当日母亲的话,仿佛先帝在时,是有意将“我”许配给荣王夏沐烽的。

    至于后来,“我”怎么就成了夏沐烜的皇后,一则大约是父亲为家族考虑,想着太后到底是沈家人,夏沐烜为皇子与沈家是姻亲,他日为帝,父亲既为国丈又为天子舅父,这份顶尖的尊贵,又是“我”嫁给荣王为后比不上的,纵使当时荣王最得先帝赏识,似乎更有机会继承大统;二则,大约也有太后百般示好的缘故。

    我的声音漠然不像自己的:“当年我家中倾颓时,倒不见太后出面力保我父兄不死。如今冯氏有些微势落之兆,太后便不惜道出身世秘辛,也要倾力维护他冯氏父女,且可以全然不顾沈家待她的养育之恩,百般对我敲打,我到底还是她名义上的内侄女,可叹草犹有一心,人心反倒不如草了。”

    贤妃从鼻子里哼了声:“你还当她是亲人么?”见我摇头,又道:“她若有心于你沈氏一门,当年就该想方设法劝皇上打消送你出宫的念头,更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娘家兄弟内侄相继被斩,后来你再回宫,已是冯氏风生水起之时,皇上对她近乎独宠。太后大约怎么也料不到,还会有她冯氏今日这连番变故。”

    我在心中连连冷笑,转念一想又道:“你道太后是真对冯氏厌弃么?不过做个样子罢了。她多半是对冯氏恨铁不成钢,我初回宫时,并不理后宫事,亦无心招惹她冯若兰,偏她非要置我于死地。”我望着贤妃:“姐姐,若有朝一日人被逼急了,冯氏的下场,就是个现成例子!”许是见我眉眼间有恨意上来,贤妃伸手轻抚我的鬓发安慰我。“其实我再回宫,家中人丁凋敝,已再无人能让她害得,偏她恶毒了心肠,连我身边仅剩的两个贴心人都不肯放过。我的那个孩子,虽不是千求万求求来的,却也是我的嫡亲骨血,我怎能不恨!太后百般庇护她,自然容不得我报复!”

    贤妃嘴角抿出冷漠的弧度:“你我都是一样,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我讽刺地笑,伸出修剪合宜的指甲晃了晃:“不,姐姐,挫骨扬灰尚算太便宜她!”

    我是要她冯若兰瞧着冯氏一门步沈氏后尘,而无能为力。

    正说着话的时候,方合小跑着进殿来,瞧见贤妃也在,到嘴边的话猛地收了回去。

    待我示意他照实说来,方合才道:“回娘娘,是瑞常在外求见,说有事禀报娘娘。”

    余珍?

    我跟贤妃彼此面面相觑。

    那头方合又问:“娘娘这是见,还是不见?”

    今日多事,方合大约是怕我心绪烦乱,这才特特来请示我。

    我收敛心神,朝他点一点头:“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求见我,大约是有什么要紧事了。”回头望向贤妃:“姐姐随我一道吧。”

    贤妃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从内殿出去到正殿,果然余珍已经在候着了。

    见了我跟贤妃,余珍赶紧从美人蹲上起身,朝我们行跪拜礼,口中道:“皇后娘娘凤安,贤妃娘娘千安。”

    我伸手扶她一把:“私下见面,就不必太守着规矩了。”

    边说边示意余珍坐下,又自顾自跟贤妃一左一右坐了。

    我这样待余珍,已经算是格外亲厚。

    余珍惶恐且惊喜道:“皇后仁惠宽德,嫔妾哪里配受娘娘如此待遇?”

    我和气笑:“本宫素来最不喜那些俗礼,贤妃姐姐如今也在,她是最知道我的。”

    贤妃微笑着一点头。

    余珍收敛了惊慌,越发欢喜道:“那嫔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在我跟前坐下,双手规规矩矩置膝盖上,小心了神情道:“嫔妾今日前来,是有事要告诉皇后娘娘。”她的眼神悄悄带过贤妃。

    我笑:“姐姐是口风最严紧的,你且说吧,不碍事。”

    余珍忙道:“嫔妾自然不是不信任贤妃娘娘。其实是冯妃落水那日,嫔妾身边有个奴才,无意中瞧见冯妃的近身婢女晚秋,那夜带了个人匆匆从华清池的方向过来。”余珍偷偷抬起凤眼觑我的神色一下后,怯怯道:“且那人的背影,瞧着像个男人。”

    男人?

    心中火花一点激上来。

    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个缘故,冯氏才不得已借落水助人脱困?

    我微一吃惊后冷静下来。

    捉贼须捉赃,仅凭一个下人的“片面之词”,到太后那儿,必定又只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且以太后四两拨千斤的能耐,显然区区小事还奈何她不得。

    我转一转手腕上的玛瑙镯子,淡淡问:“那么可瞧清楚是谁了?”

    余珍苦恼地摇头:“他二人走得快,只瞧见一个背影。”

    贤妃淡淡听完后笑起来:“莫不是那个晚秋有相好的了?”

    余珍尖着嗓子道:“嫔妾也希望,真是这样才好。然而嫔妾怎么瞧,都以为事实不像如此呢。毕竟好端端的,冯妃总没有这么巧,就在同时落水啊。”

    她那神情是很机巧的,我跟贤妃在眉眼间沉淡下去。

    我望着余珍:“你所言不假,此事确有疑点,本宫会着人去查问。你此番做得极好,日后若再有消息,也要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本宫,本宫自会好好谢你。”

    说完让方合去取了一对金玉耳环并一对水玉镯来,赏给余珍,余珍欢喜无限地收了。

    待余珍去了,贤妃摇头笑:“她是瞧准了时机,想借你的手,连根铲除冯若兰呢。”

    我点头:“当年冯若兰为求自保舍弃她,可叹余氏当时因小产,才刚得了些怜爱,就被冯氏一举毁得干净,自然恨得吐血。”

    贤妃端然道:“然而只凭她一人之言,实在不大可能坐实冯氏什么罪名。”

    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且不论此事是否属实,就只说与外男私会一事,不是捉在当场,也别真想定下什么罪名来。余氏她是太急功近利了,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露出话风来,我若真将此事报给皇上,皇上未必不会反过来对我生疑,且还会怪我对冯氏赶尽杀绝,心肠毒辣不留余情。”

    贤妃问我:“你莫不是真信她?”

    我笑:“姐姐不信她?”

    贤妃道:“此刻皇上确实是对冯氏生厌,不念旧情要废了她,然而他日未必不会念起冯氏的好来。其实宫里头风雨变幻无常,余氏心中透亮,少不得要动些心思,以图一举让冯氏翻不了身,何况她早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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