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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废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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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福全叩首到底,很痛快地应了声是,仿佛含了满腔的欣喜之情,压低声音喜滋滋道:“娘娘大喜。”

    如此,终是领命去了。

    我喝一口茶,坐等“佳音”。

    树欲静而风不止。

    拿他试一试水,倒也一举两得。

 第六章

    暮色四合,整个重华宫沐浴在一片灯光火海中。

    如预料一般,这一晚皇帝并没有来我宫里。

    听闻杨妃日间不小心滑了一跤,自傍晚时分起,就一直嚷着肚子疼。

    皇帝不放心,摆驾去了咸福宫。

    翌日一早,杨妃有孕的消息不胫而走。

    皇帝今岁二十有七,可膝下子嗣单薄,仅有两位公主,分别是静妃刘氏、修容顾氏所出。

    因而杨妃这一胎,确也怀得金贵。

    未回宫时,只听说宸妃宠冠后宫,如今杨妃声势水涨船高,大有逼近宸妃之势。

    只怕他日生子封贵妃,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的喜事,自然要阖宫同庆。

    太后当然是十二万分的高兴,赏赐流水般往咸福宫送,还命我率领二品以上妃嫔去普安寺祈福,以祷皇家香火鼎盛。

    连我在内,二品以上妃嫔统共五人,分别是虞宸宫宸妃冯若兰、咸福宫杨妃杨卉、景阳宫惠妃齐怀芹、毓秀宫静妃刘惜君。其余女子,大都封三品婕妤以下位份。

    普安寺居皇城西三十里外,巍巍然一路车驾人马,锣鼓齐鸣,声势浩荡。

    到普安寺已近晌午,因是后妃祈福,山下早有侍卫把守,闲杂人等不得上山。

    我在一叠连的叩拜声中下了软轿,早有普安寺住持静安师太率众亲迎。

    礼毕,去正殿参拜礼佛,惠妃与静妃一左一右伴我身后。

    杨妃是有孕在身,经不得车马劳顿,故不在列中。至于宸妃,似乎是太后有些嫌她,又一贯体弱多病,也就一并免了。

    静妃刘惜君人如其名,是个非(…提供下载…)常娴静淡雅的女子,恰如深秋里迎霜初绽的一朵雏菊,清冷中自有孤傲。我几乎是本能地对她产生了好感。

    惠妃则是少有的绝色女子,一点樱唇,两行碎玉,楚楚动人,比杨妃亦不逊色。

    这样标志动人的女子,别说是皇帝,即便我看了也喜(…提供下载)欢。

    拜毕已过子时,用了斋饭,去堂后小歇。

    手头一杯茶水还未饮尽,却听见有人在外敲门,一把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弥陀佛,贫尼奉静安师太之命,给皇后娘娘送茶水来了。”

    茶我已经在喝了,怎么还有人来送茶?

    我跟**面面相觑互望一眼,**满目犹疑。

    我觑一眼外堂候着的方合,示意他去开门。

    进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生得十分乖巧可爱,将茶壶放桌上,然后施以佛礼,告退而去,从始至终并不多话。

    我却惊了,只因手心里已经多了个纸团。打开一看,短短一行草体,字体俊逸飘乎,写的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⑴若念故人,后园桃花林相聚。”

    这首诗的来由,我倒还知道一些。

    **侧头扫一眼纸上的内容,顿时被唬得白了脸,戒备十足地四下扫了扫,示意方合去外头把门,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娘娘,去不得!”

    不过是见一面,怎么就让她这么惊慌失措了?

    我心中疑惑顿起,脸上还是一副淡漠神色,捏着那张纸又看了看,思绪旋转如轮。

    既然要私下约见,必定有不可告人之处。

    普安寺历朝历代来就只供奉皇家香火,今日更是全寺戒严,寻常人半步亦不得入。

    那人如何做到鱼目混珠,我不得而知,怕只怕是有心人设绊下局,引我入瓮。我自问回宫后谨言慎行,除去跟杨妃那次的争端,再不曾得罪于人。

    那么,究竟是谁在谋划算计?

    布的又是什么局?谋的又是什么利?

    桃花局么?瞧着倒有些意思。

    惹上这等“污秽”之事,别说寻常妃嫔,即便是我这个中宫皇后,亦没什么好下场。

    只是这样一手俊逸的草体,竟莫名有些熟悉,熟悉之外,无端也让人觉得揪心。

    再瞧**一脸欲言又止,分明是知道些内幕的。

    我五指轻捻茶杯小小饮一口,问得似无心且有心:“见不得?”

    语义懒散,**却已然急红了眼,小声道:“娘娘甫回宫,根基未稳,若再让有心人捉去了把柄,纵使得太后护佑,皇上那儿,终究是无法交待的。”

    这话说得大有玄机。

    我淡淡笑着,双目直视于她,道:“要见的是谁,你跟我现如今连人影也没见到半个,怎么就这么肯定,皇上会怪罪我?”

    我的语气是平和的,神色亦温和。

    **却被我看得低了头,叩首到地,声音压得极底,不仔细听都很难分辨,语气中含了大悲之意:“娘娘,切莫重蹈覆辙啊。积年之事,您都忘了么?错不可再犯,奴婢祈望娘娘三思。”

    积年之事?重蹈覆辙?我本能地被这两个字撅住了心神。

    我当然不记得,怎么会有印象呢?

    那段记忆本来就不属于我,但不可否认,占据着这个身体,总残存着一星半点似是而非的影像。

    “你是说…?”

    “当年若非齐妃毒了心百般算计,娘娘如何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可叹她李氏前脚讨好了皇上,后脚就遭太后厌弃!确该如此!满天神佛座下,如何容得那贱蹄兴风作浪!”

    **脸上难掩都是切齿恨色,她很少有这样刻薄的言辞,可见是真的恨到了极致。

    **尚且如此,何况是沈月清?

    那样深到骨髓里的恨,我未必没有过,当年对着那张清纯无辜的脸,扪心自问,要如何压抑自己,才没甩手给她一耳光的?

    如今看来,只觉得滑稽可笑。

    真的,不值得!于我!于沈月清!

    我只想好好活着,能逃离樊笼自然好,真逃不脱,也想尽可能活得自在些。

    至于谁得意谁失意,于我,确无瓜葛。

    我伸手扶她起来,以眼神示意她安心为上,拓了拓碗盖上的青花纹路,状似无意问:“那么,太后怎么处置的齐妃?”

    **愣了愣,垂眸低声道:“听闻是在宫中捣弄巫蛊邪术,被太后派去的人捉了个当场。”

    这话回得平板,似乎是有些门道在里头,然而这样的事是宫中忌讳,不好多问。

    我拨了拨衣摆上的珍珠粒子,目色平静无波:“那她如今人在哪里?”

    “擅自捣弄巫蛊在本朝是株连之罪,不过皇上顾及旧情,不曾连坐,只治了她一人的罪,留了个全尸。”

    死了?!

    我为这个消息愣了愣,很快就收敛了心神,道:“既然已经是亡人,那就不必再提了。”

    我定一定神,心中已经有了盘算,抚平衣摆起身,头也不回道:“随我去正殿求支签罢。”

    “娘娘?”

    “正殿南角落里,仿佛有一位年过七旬的解签师傅。瞧着仙风道骨,应该是有些通天晓地的能耐了。”

    话未落地,人已经到了门口。

    方合听得我声音离得近了,立马来应门,然后扶着我出去,**在另一边扶着,一脸的不明所以然。

    正殿一尊释迦摩尼相宝相生辉,无端令人起敬。

    我三拜后从签筒中摇出一支签,**伸手欲来接,我不让,径自拿了,走向那解签文的老者。

    方合拿袖子抹一抹木凳上的灰尘,扶我坐下。

    我挥手示意他二人退去黄帐后候命,将竹签摆桌上,老者欲起身朝我叩拜,我压了压手,淡淡道:“不必拘束,佛门清净地,本没有这么多礼数。坐罢。”

    “是。”一把苍老的声音,“贵人想求什么?”

    “吉凶。”

    “贵人这一签是‘刘晨遇仙’。”

    “怎么说?”

    “**心事,西方可求,不如莫动,立地可谋。此卦锥地求泉之象,凡事先难后易。是吉卦。”

    这是很本分的说法,我但笑不语,只望着签台上一应的签文默默观望,片刻后才道:“若是求缘,又怎么解?”

    那人双目微微一睁,复又垂首,恭敬道:“还是那句:凡事先难后易,但看贵人有无决心。”

    我摇了摇头,淡淡笑了:“我以为这卦更合适。”

    将桌上一张签文递过去,是支“梅花雨后得明珠,乌云散处有仙桥。”。

    他看了,果然微微一怔,目中似有受伤神色,到底还是看明白了。

    我终是不忍,抚一抚衣摆,道:“大师通达仙机,自然明白,明珠比之梅花,确要珍贵许多。”

    说完再不多言,起身出去。

 第七章

    回宫路上,**陪在凤驾内,见我心神不宁,凑近我喁喁道:“娘娘做得极好。当断不断,不断自乱。这一生,咱们终究是要在宫里头度过了。旁的事,还是不听不沾为好。”

    “知道了。”

    听我只是随口应一句,再没了下文,**的心气也跟着低了,不无怜悯地轻轻一叹,叹得我心底微微一凉。

    然而,眼下还有更不让人不省心的事要烦——王福全!

    这样一个吃里爬外的人放在身边,到底是祸患。

    **递杯茶到我手里,道:“迦南佛珠极香,太后必定是喜(…提供下载)欢的。只是杨妃娘娘有孕,恐怕闻不得这么香的东西。”

    彼时我正在闭目养神,心头微微一震。

    差点忘了,杨妃既然有了身孕,自然格外金贵,此次祈福又是特特为的她,少不得要虚应一番。

    这佛珠嘛,左右总是要送一串的。

    “奴婢瞧那串青玉手镯水润光泽,给杨妃戴再好不过。”

    “好,你看着办罢。”

    太阳穴上隐隐作痛,我伸手欲捏,一双熟悉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我闭目道一声谢,静默片刻,喃喃问:“依你看,王福全像谁的人?”

    “他么…?”**语气微凉,“他倒是想让咱们相信,跟杨妃有莫大关联。”

    我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睁眼,不无赞赏觑她一眼,道:“浓墨重彩确也没错,目的倒是达到了,却未免落了刻意。他呢,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也算个人才。”

    “正是。他若果真是杨妃的人,又如何会将他主子往风口浪尖上推?眼下还怕别人不关注咸福宫么?今日过后,说有一千双眼睛盯着她杨氏,都不为过。”

    “嗯——想来她在宫中浸淫多年,自有全身而退的招数。”

    “娘娘的意思是…?”

    我拨一拨迦南串珠的珠粒,语调不改:“她那个人,应该没有表面看来胸无城府,平日的嚣张跋扈也不是平白无故装出来的。这个女人,我还看不透她。”

    “娘娘这是抬举她了。奴婢瞧她,成不了多大气候。”

    **不以为意,我摆手,正色道:“不记得了么?她是先摔一跤才知道有的胎,换个没心眼的,这样大的动静,还能保住刚生的胎气?”

    “这……确实蹊跷。”

    “我是不知道,她这戏想做给谁看?”

    “呵呵,自然是想让皇上念她的劳苦,他日生子,也能一并论功受赏。”

    我忍不住笑了:“你啊……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爱打趣人了。”轻轻叹一口气,“她若真能生个儿子,倒也好命。母凭子贵,皇上要论功行赏,谁能拦着?”

    这一句只是无心之语,**却失落了,小心觑了觑我的神色,道:“娘娘也该为自个儿多多打算,今日那签文,也不晓得当不当准?”

    我淡淡应付一句:“签文嘛,可信可不信罢。”

    说完就想起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很清澈的一双眼,扮相再怎么老,眼睛里头的东西到底骗不了。自然,不留心细看,断然觉察不到。

    何况,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谁能料到,竟有人敢假扮庙祝,与当今皇后明目张胆于佛门清净地私会?

    而我之所以能认出他来,还有一重更重要的缘由——字迹。

    所谓观字识人,到底不假。

    那样一手漂亮的草体,断然不是一两年练就的。

    方才一番明里暗里的嘱咐,那人怕是听明白了。

    然而,听明白还不够,必须放得下。

    我并非他的故人,而他寻觅的故人,也早已不在,所以赴不赴约,都是一样,况且明知有诈,我万万不敢涉险。

    我拍了拍**的手,示意她不必再揉了,喃喃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连巧馨都不行。也把这话一并嘱咐方合。”

    “是。奴婢事后想想,都觉得事有蹊跷。”

    “嗯——是奇(…提供下载…)怪了些。”

    昨天才定了来普安寺进香,那人就得了消息,还扮成庙祝混在一群尼姑中间,已经不是“巧合”两个字可以解释了。

    从**手里接过薏米汤喝了口,入口津甜,心也跟着放松了,可精神不能松懈,脑中千回百转:“总以为不争不吵,就能明哲保身,原来竟是奢望。”

    我的叹息中满含无奈,“何必呢?我不曾碍到他人眼界,他们却非要置我于死地。”

    **压一压声音,低眉正色道:“娘娘……终究是皇后。”

    这话听着耳熟,想了想就记起来了,不觉失笑:“这话,仿佛净雯也说过。”

    “她是个明白人。”

    “确实,心思也缜密,平时要挑她的错,竟一点挑不出来。我想不出,皇上究竟为了什么,要把这样得力的人派来静德宫。”

    话刚出口,似有冰棱一点溅在脑仁上,自己把自己惊到了。

    皇帝,在监视我!

    **不明就里,见我脸色微变,忙问:“娘娘?不舒服么?”

    “没事。”

    “您别操心了,万事总有太后在。咱们皇上又一向以孝治国,想来不会太过拂逆太后的意愿。”

    我是太后本家侄女,有这层关系在,只须我安守本分,皇帝不看僧面看佛面,大抵不会轻言废弃。

    然而世上的事,谁能说得准?

    如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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