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枫飘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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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的时候，我考了年纪第一。这几乎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个整天逃课的混小子，没勇气当流氓的学生。没有坏的头顶，却也坏的冒泡。所有人都说是我抄的，我没有解释。清者自清。

班主任特意跑来问我“林枫，你这次考的实在太好了。你进步的很快啊，我们都感到欣慰。”

我在心里笑，果然是老狐狸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露出尾巴来。

“可是，你的进步太突然了，你有没有什么……那个特殊的……？”

“老师你想说，有没有抄袭是吧？”

他被我说中了，脸色有点挂不住。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们是很相信你的。就是什么特殊的方法，拿出来教教大家嘛！让大家都进步对不对？”

看着那张虚伪透顶的脸，我简直想吐。“其实你不用那么费劲解释，我就是抄的。你们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我承认不就得了，那么麻烦干嘛。抄与不抄，下次自见分晓的。”

说完我就走了，我一秒都不想看那张脸。呆一秒都会觉得难受。

我就这样成了他们嘴里说的好学生，不管怎样考试的分数要比他们高这是事实了。羡慕的大多数是嫉妒，可是我依旧是我。浩然考的也不错，海欣木白学的是美术，属于艺术生所以老早的去了省里参加培训去了。

这次的暑假跟以前的暑假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加的无聊了。我每天陪着奶奶，有时候会去田里帮下忙。我回去的时候麦子已经收了，所以基本都是空闲的。不知不觉的这一年的夏天就这么过去了，没有什么留恋的。只有苦涩，还有无尽的日益加深的思念。

我每天都会想她，我不知道一个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很开心，而她不在了你会觉得难过会去想她。怀念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叫喜欢。一个人的时间过得缓慢而漫长，在无聊中我度过了为期一个多月的暑假。因为就要高三了，所以没有那么多的假期。没开学前要补课。

这个学年开始大三了，像所有人一样。这一年对每一个人都是重要的，十年寒窗确切说是十二年，就要有了揭晓。我不知道是谁说过我们就像是一个个赌徒，压上了自己所有的筹码，就等着六月那一天，成功失败就要揭晓。背水一战的结果，许多人是高兴地，因为金榜题名。有的是难过的，因为名落孙山之外来年重考。有的就要永远的告别学校，结束念书生涯。这些都是很现实的，到那时谁也不会怜悯不会同情，只有数字分数才是关键的。

这一年我没有继续在外面租房子，我搬了进来住在学校了。浩然也搬进来了都没有去外面。学校专门为了高三的找了一排房子，整夜供电。我就没日夜的看书，有时候睡着了台灯依旧亮着。就这样简单的过着，很平常的生活。被许多人称为白色恐怖的高三，我们要毕业了。像是谁把时间的钟调快了一样，我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日历一页页的撕掉，变的稀薄。我把6月8好那个日子用醒目的红笔涂了，日间的接近。心里有紧张，隐隐的也有一点期待。

他们也不再去怀疑我是否作假了，以后的每一次考试班里的第一。他们也改变了对我的态度。我照旧忙碌着，对于那些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有陈希，与日俱增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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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她说孩子

　我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继续忙碌的生活最后参加我们的高考，等待着审判。可是就在四月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人生真的有如天气，有时晴天有时雨。

四月6日那一天我照常在教室上课，在下课的几分钟站在窗台边看着窗外高大的梧桐，还有那些婆娑的杨柳，怀念着一些过去的事。恍惚中忽然听到有人叫我，我转身看到的是满脸惊慌的海欣。像是很憔悴，眼睛红红的。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了找我是什么事，是陈希叫她来的么？她终究也是想念我的，怎么会忘呢，我也想你啊！

“海欣，你回来了，是不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枫，我……我，你可以出来吗，我有事告诉你。”说着像是有了急事的。我赶忙拉着她跑了下去，她挣开我的手说“不要……我不能跑。”我只好跟着她慢慢走了下去。操场上也有好多人，奔跑着满头淋漓的汗，一个个青春阳光，无忧虑的少年。

我们在废弃的锅炉旁停下了，那里很少有人。海欣慢慢的蹲下身子，捂着头开始低声哭泣，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却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我只好悄悄打电话给浩然让他来操场。

过了一会她终于止住了。她静静的说：林枫我怀孕了。

“什么？”这个消息就像是四月的轰雷，毫无预兆的炸开了。年少的我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我呆呆的站立着比海欣更加的无助。任凭我的大脑如何丰富的想象，诗人呢你也不会想到吧，海欣告诉我的是她怀孕了，说的是那么自然平静。我们还只是学生，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将是一个生命。我又想到了精灵说的话：我恨这个世界，肮脏的丑陋的面孔，欲望泛滥。恨那些虚伪的人，表面上对你笑其实他是想着怎么把你弄上床。

海欣只是无声的哭泣。我不知道该不该去问是谁的，是否要安慰海欣。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发现浩然就站在我们身后，满脸的忧伤。浩然艰难的说：“谁的？告诉我谁的？”

“林枫，林枫……”海欣还是哭的好难过，好伤心。可是在浩然问的时候她说了我的名字，她受了伤。可是跟我怎么有关系呢？是啊为什么是林枫不是淋浴林雷林冰雹呢？浩然听完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怨恨、无奈、心痛交织。浩然的眼神让我很难过很难过，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比陈希离开的时候更让我难过。他就这样望着我，眼神犀利像是要把一个人看穿了。

我知道这时候是要说点什么，要解释。可是在浩然的注目下我还是怯懦的低下了头，还是沉默了。木白说的对，我就是最让人讨厌的当在自己犯错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最无辜的就是你。当我意识到不能不说点什么的时候，海欣却站了起来，泪眼婆娑的扑到我的怀里。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是感到可悲。替浩然难过，也为自己难过。浩然说的对我看人不准的，可是他呢，不也看错了吗？

那天浩然什么也没说，在海欣扑到我怀里那一刻他就离开了。他的背影是那么瘦小，他就像是受伤的小狼去慢慢在黑暗里舔舐自己的伤口了。一定流血了，可是表面坚强的他该有多难过，心痛了，是我啊为什么是我呢。可是你不相信我吗，我是你的兄弟啊。我宁愿他打我一拳，踢我两脚。我都不会反抗的，可是他只是用那种眼神望着我，落寞的眼神眼睛里看不清的大雾。心好疼，兄弟用英语怎么说？brother。

“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呢？够了吗，这下你满意了吗？”我不知道海欣怎么会这样，一直以来难道都是我的错觉么，一直都是谎言吗。可是不对啊，真的是哪里出错了呢？

海欣却换了一副我不认识的样子，像是愤怒，可是我看出了她眼睛里的难过。她说：“这是他欠一个人的，我只是替那个人讨回来。他犯下的错永远都没办法偿还，林枫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是他先对不起你，你没有对不起他。”

她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谁的？”

“什么谁的？”

“孩子，现在可以说吗？”

“没有，我骗你的。”

真的是谎言，可是却伤害了几个人。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呢，你的玩笑话我们都当真了呢。微微的风吹拂着，我们就这样站立着。那些谎言就飘逝在风里，欺骗真的存在的，真的是我看错了。你的情调我不懂，你独自吹奏的曲，为什么我要和？可是我无心的，浩然你会怪我吗？

后来我们被老师叫去了，那个锅炉房废弃了不容许去的。上体育课的老师发现了我们。却不是两个人，还有刘男。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了，不知道他听到了吗。

老师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林枫你都有处分了，收敛一点吧！你还有希望的不要就这么自暴自弃了！”说完就让我走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待海欣跟刘男的，海欣出来的时候眼睛哭的红红的。刘男出来的时候在经过我旁边的时候笑了，用一种复杂的嘲弄的眼神看我。我又想打人了，可是我不能。那老师不是说了么我还有希望的。我觉得他像是在向我炫耀，可是有什么呢，我不在乎的。

可是我还是难过了，因为我们从教导处走出来的时候又看到浩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可以遮住眼睛可以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是黑色，身影落寞。他一定是等海欣的，可是海欣在走过的时候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就那么走了，快步的走了没有回头，没有一丝的不舍怜悯。拉着我，我却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跑到转角处。海欣的眼泪就留下来了，无声的蹲在地上啜泣。我不知道谁对谁错，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陈希说的对，我给不了安慰。

我一直站着，海欣抬头的时候却看到浩然站在面前。她望向了我，是的浩然是我叫的。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能给的只有这些。浩然他没有看我，只是在我的眼神望他时，他却将目光移到了街上卖煎饼的胖二嫂。海欣说完一句话就离开了，她说：李浩然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喜欢的是林枫。浩然她说她喜欢的是我，你相信吗？我不信，可是你却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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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防火防盗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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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要告诉浩然真相的，可是在海欣扑到我怀里的那一刻。她说了一句话声音小的只有我可以听到。她说：林枫你还想陈希吗，我知道她在哪。我当时就闭紧了嘴巴。她威胁我，是的她在威胁我。可是我却倒戈了，她捅到了我的软肋，陈希就是我的软肋。人是有弱点的，只要你抓住那个人的弱点了，那么你让他做什么都不会拒绝的。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只因为有她知道陈希在哪儿，她才能给我陈希的消息。即使是一出戏我也要陪着海欣演完，哪怕是多么残忍，伤害多少人。是的我是自私的，可是我只想知道陈希在哪她过得好吗，仅此而已。

后来浩然还是默默离开了，只是这一次他说了话。他说：林枫你好卑鄙。他说我卑鄙，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笑，我不知道还能有别的表情了。我就一直笑着看浩然慢慢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告诉我，陈希在哪儿？”

“陈希，我也不知道。一个骗子的话你也信，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陈希说话的时候用一种很不屑，嘲弄的表情。

她说她不知道，这不是真的。是的不该信的，可我还是相信了。明明是一个骗局，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钻了。明明是沼泽，知道会陷得很深。深渊也是毫不犹豫的跳了。可是有一点希望了，总比没有的要好，不是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我很想她么，你好残忍。求你告诉我，我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只是这么简单。”我只是祈求，不要让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呵，真叫人感动。可是早些你的执着去哪儿了。现在失去了才想着挽留，你不觉得晚了吗？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是去做你的好学生吧！”

海欣说完就走了，她说一切都结束了！可是我才重新开始啊，怎么一切都结束了呢。当我光泽鲜艳的出场时，却发现观众已经离开了，帷幕已经闭上。曲终人散，可是我只是暂时的停歇，刚好换了笛子呢。听笛的人去哪儿了？只有我一个人没日没夜独奏那些怅惋的哀凉的曲子。

她说的对，我还是去做我的好学生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照常去了教室，不知怎么我总觉得别人看我的眼神有点不自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这在以前是很正常。可是现在这样的眼神却让我觉得不自然。我隐隐约约有点不好。

我的不自然很快就得到了应证，在我下课的时候好多认识的人或是不认识的他们都问我一个问题，一个相同的问题。“是真的吗？”什么是真的吗，我被问得有点懵了。后来我知道了，他们是问我，海信是真的怀孕了吗？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换一种悲伤的曲调。他们可以去当记者了，有潜质的。不去实在是一种资源的浪费。难怪有人说防火防盗防记者。

我只是怀疑一个人，所以我去找到了刘男。我告诉他：给你三天时间，要是流言还没有平息，那么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你可以试试？说完不管刘男表情如何，我只是走了。我相信刘男的能力，的确在第二天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事情结果是：一个高一的追海欣未答应，所以心生怨恨发出流言诋毁。就这么简单，那个男生挨了打，不轻的伤。就这样过去了，我倒是有些欣赏刘男了。果然是有一套的。

木白也回来了，他们已经考过专业了。接下来的是复习文化课了，艺术生是双合格，对文化成绩以及专业都有要求。他们的专业考试已经结束了，只是成绩没有出来。木白选了北京的中央美院，因为那里有人在等他，淇儿也是在北京。就会去同一个城市了，08年奥运也在北京么。

日子一天天过着。要体检的那一天，我注意到木白有点不大自然。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晕血，这点我倒是没听他提过。我说：那简单啊，找个人替一下。最后我们找了个高二的，是刘男介绍的他说他认识的人比较多，我也没在意。说实在的让我去找，还真不一定呢。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几乎忘记了。可是有一天下午，班主任面色凝重的把木白和海欣叫了出去。木白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苍白，海欣几乎是跑到座位上的。一坐下就在趴在桌子上不管周围人诧异的眼神，开始哭了。

我问木白怎么了。

木白说：妈的，那人有肺结核。班主任以为是我，找我谈话。我告诉他，我晕血，找人替的。那老家伙说要重新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