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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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庄嘴角浮起一道笑纹。如果他真从这里跳下去，明天的报纸会如何评论？
福华造船筹备戴任、年轻的亿万富豪、神医李想，与昨夜陪井池财团年轻的女继承人井池雪美小姐夜游浦江时，不慎失足落水，至今下落不明……
黄海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左手不远处：“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庄这才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已经探出船外太多，他一口喝干杯中酒，将酒杯抛进浦江，自嘲的笑笑：“真掉下去，也许就简单了。黄警官，你认为呢？”
“李主任是说笑话吧？能坐在这里喝酒是多少人毕生的奋斗目标，你是大家眼里的幸运儿，不该有如此的想法？”
“看到这江滔滔浑水，偶有所感啊！”庄伸展着手臂，扫一眼甲板另一边。
井池雪美拉着朵花和叶儿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完全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陈依颐在靠着另一处栏杆向松井平志介绍两岸的风景。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安适。
“李想，我一直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没有坐上那次列车，没有遇到叶儿，你会不会来上海？如果我没有遇到朵花，叶儿会离开我吗？”黄海正面看着庄，问。
“这是两个问题。”庄没有躲闪黄海眼底的锐光，收起刚才的闲散；说：“首先，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不过你既然提起来，我想……左右现在有点时间，讨论一下也很有意思。”
黄阂手攥着只酒瓶，左手端着酒杯，看样子，刚才是想和庄喝一杯。既然庄的酒杯被抛进黄浦江，他就给自己的酒杯沾满，将酒瓶递给庄。
“先干一杯。”
“干杯。”
庄接过酒瓶，仰头灌下一大口，哈哈笑道：“痛快！这才是喝酒。”
黄海也喝完了自己的酒，拿过庄手里的酒杯又倒满，说：“是啊，好久没这样喝了。”
刚才在餐桌上，两人都没好好喝酒，此时没人在一边看着，黄海一连喝下三杯，庄也把酒瓶里的酒喝光了。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扬手将酒杯酒瓶抛进黄浦江。
庄收起刚才的豪情，放低声音说：
“黄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和你都会做的更好。可是，那样有意思吗？时间的魅力正在于它的残酷，在它面前，所有的生命都没有特权，过去了就不可挽回。你和叶儿之间，即使没有朵花和我，也有很多问题∫的出现，也许让你失去了一个选择的机会。原因不在我，而在你。”
“我不怀疑你对叶儿的感情，李想，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你救过我的命，两次；也是因为你，我被迫**裸的出现在叶儿面前。你说的对，我做错了那么多事，根本配不上叶儿′花也不错，我在北京遇到一个高人，他劝我说，人世间的一切都是因果。一生中常常会遇到类似的境遇，失之东隅，得之绍。珍惜拥有的，才是……”
“等等，黄少，你在北京遇到谁了？”庄感觉不对劲，打断他的话问。
“无畏大师，北京朝阳寺主持；我一位同事是他的记名弟子。怎么了？你认识？”
“无畏大师……不认识⌒点耳熟。”庄无奈的笑笑，至少在这件事上，佛法表现了出有益的一面。
早听说无畏大师在北京混得不错，现在看来，何止不错。人家的随便一个记名弟子都是公安部直属机构的主涟员，无畏大师简直就是手眼通天。
如此说来，近期一品金佛的表现有了更好的解释，空寂大是聪明人啊。
“起雾了。”朵花跑过来拉住黄海的手，对庄说：“大哥，你是不是惹叶儿姐了？”
几乎一瞬间，黄浦江上涌其浓密的水汽，很快弥漫开来，两岸的***阑珊就被浓雾笼罩。这好雾，当真是蔽日遮天，仿佛整个上杭消失了。
“真的起雾了。”庄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朵花的世界很单纯，她理解不了庄身处的环境。
“东海骑士”号开启雾灯放慢速度，船长在驾驶舱大声叫着，大概意思是外面握，让甲板上的客人回船舱。
庄带着黄轰花走向舷梯处，先安排他们下去，陈依颐陪着井池雪美和松井平志过来，也走进船舱。她在这艘船上已经呆了一段时间，对地形比较了解。
叶儿没有过来，借助蝶神，庄感觉到她正顺着栏杆走向船头，自己和黄海刚才呆的地方；他连忙走过去。
雾里行船，随时可能发生碰撞之类的意外，船头位置很握。
“你不进去吗？”终于，庄拉住了叶儿的手。
两人都一颤，如此接触，在以前当然是家炽饭；可是现在……
“我想在这里呆一会儿。”
“下去吧，船长很固执。”庄牵着叶儿的手，走向舷梯。
叶儿略微挣扎一下，挣不脱，就乖乖的随着他在浓雾中行走。
忽然，庄站住了。
“怎么了？”叶儿几乎撞进他怀里。
“你……别动，千万别说话。”
庄几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团耳边说，可是他接下来的动作让叶儿大感意外，她感觉自己被紧紧抱住，还矮下身子，一点点倒向冰冷的甲板。
叶儿有瞬间的失神，以为庄要趁机做些过分的动作。可是，她马上就想到这不符合庄一向的作风，他不是那样的人。
她更感觉到，庄的呼吸没有如以前般变得浓重，而是忽然变得轻缓悠长；这是……他身上的肌肉正变得紧绷，似乎在积蓄量。
叶儿很快判断出，庄一定感觉到什么握了。
她虽然不明白谁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出现在这艘船上，但是能让庄如此紧张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人。
叶儿微微挣开一点空隙，探头向外看。除了浓雾，看不到任何东西；她的视线只能看出不到五米。
她心里着急，又怕自己乱动或乱说话给庄带来麻烦，心里还后悔，不该把手机放到皮包里。她知道，自己现在最佳选择是尽量保持安静，最好和庄一样，连呼吸都变得细微。在浓雾中，也许一点点声音就能带来致命的一击。
叶儿按照庄的节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心情缓缓放松，身心逐渐变得空灵，不知不觉间融入蓬麻境界。甲板在她的心里忽然变得清晰了，叶儿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就在十米外的舷梯口，站着一个蒙面黑衣人。叶儿甚至能感觉到他手中那只细长锐刺刃部的寒芒。
黑衣人在轻轻移动着，没有任何声音，就像一个幽灵。叶儿抑制住内心的恐惧，她知道害怕不会有任何帮助，如今要做的是与庄一起度过这个关口。
而庄，他虽然第一时间感觉到有人在悄悄接近，此刻的注意力有点偏移，没有跟上黑衣人的移动。
叶儿不敢说话，伸出手指在庄背上轻轻划动，写出一个个“灵”字，每个字的最后一瞥，都点向黑衣人移动的方向。
庄内心大呀，没想到叶儿竟然如此聪慧。他很快调整自己跟随叶儿的状态。
两人用一样的节奏呼吸，庄随着叶儿写下的一个个“灵”字，思维渐渐与叶儿融合，沉浸入叶儿营造的蓬麻境界。
庄几乎要舒服的大叫了，久违的蓬麻初境，没想到在这样的状态下再次体验⌒了这个基础，庄得以突破这个最关键的关口，蓬麻沽少恢复了一半修为。
对面的黑衣人变得迟疑了，他忽然感觉不到对面的两个人，这在他来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
庄还好说，那是个成名高手，而苏叶，完全是个普通人，如何能做到在自己敏锐的触感面前隐形？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正是因为看似柔弱的苏叶。
“叮！”船头处传来一声轻响，是金属相撞的声音。
黑衣人手里的锐刺舰样射出去，而他的身体却轻飘飘的倒下，几乎是贴在甲板上。
庄抛出龙星毫，虽然引发了对方蓄积已久的杀招，心里却越发沉重了。从这一招，他看出对手的身份，大火轮。
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还有五品清洋的人潜伏在周围，也许就是江小鱼，没有他们的帮助，大火轮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五品清洋是水上世家，能出现在这艘船上毫不稀奇。
第二十二卷、花雨飞鸿 三、雾里行船（下）
如果是一个月前，庄还不至于如此狼狈，连出招都不能。
现在，他可算是半个废人，身边还有叶儿……
庄算算手上的筹码，发现自己几乎毫无胜算。
叶儿没有什么技击经验，一旦引发争斗不添乱就不错了；要命的是，不知隐藏在什么地方的江小鱼随时可能控制住她，那样的话，自己只能屈服。
唯一的变数是，对方的反婴明，大火轮或江小鱼不知道自己因为与索翁达活佛那场争斗，如今几乎是个废人。
想到废人，庄脑子里灵光一闪，冒出个十分握的主意。
大火轮不是傻瓜，很快就能看出庄的深浅，并且随时可能出手。
庄反手搂住叶儿，在她背上写出一行字：坐下，勿言。
叶儿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还是听话的坐下。
庄站起来，左手摸出神传琥珀攥在手心，右手捻着凤星毫，一步步朝大火轮发出最后声响的位置走去。
大火轮也正在无声的向庄移动，他的动作很小，几乎微不可察。
庄毫不掩饰的动作让他有了片刻的狐疑，很快，大火轮就放开一切，豹子般从地面窜起；左手轮刀，右手挥拳，同时击向庄。
这两招都可虚可实，大火轮最顾及的是庄风一般快捷的身法以及神秘莫测的着玄功，在发出攻击的同时留有后招，打着一击不中即马上逃跑的念头。
可是，庄根本就没有躲闪，只是侧了侧身体，甚至还向他的右拳移动了一些。
“嘭！”一声闷响，大火轮的右拳实实在在的击中了庄的肩膀，左手利刺变成虚招，从庄肋下划过。初春天气，庄因为体虚穿得比较厚，水刺的锋芒只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
大火轮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如此好的运气，他的拳峰能感觉到对方骨骼的颤动。几乎同时，他感觉到拳峰被刺了一下，一股寒流顺着手臂传递到体内，很快就消失在膻中穴周围。
大火轮以为这是庄护体真气被击散产生的自然反应，退后一步重新挥起利刺，直插庄的咽喉。
庄忽然倒下了，重重的摔在地上。
叶儿不知道刚过去的瞬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庄沉重的身躯砸在自己怀里，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一声。
大火轮是老江湖了，他毫不迟疑，马上抬起脚扫向庄跌倒的地方。
这一下，正踢在庄腰部，连带着，叶儿抱着庄连翻几个跟头，如果不是被船舷拦着，他们很可能会直接掉进黄浦江。
“不许动，再动我开枪了。”叶儿不知那里来的勇气，把庄护在身下。
对面有枪！大火轮楞了一下∠竟，他知道枪的厉害。
庄扶着船舷站起来，语含讥讽的说：“大火轮，你不是要杀我吗？哈哈，你完了，不管我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下，你这辈子只能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浪迹天涯，随时装备应付江湖追杀；二是被警察抓住，那样的话，至少还能多活几天。”
“祝大夫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这点波折都承受不起？”又一个怪异的声音甲板的另一侧传来，隐在暗处的人不是江小鱼，他百般掩饰，口音里的川味是藏不住的。庄已经感觉到他的位置，没有丝毫迟疑，挥手抛出一道黄芒。
那边快速移动的声音，隐在暗处的人微微摇头就躲过了这毫无劲力的暗器。着的东西，他还不敢轻易接触。
“瞧人家过的什么日子。锦衣玉食，美人游艇。你可曾想过，有多少江湖人为了讨生活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因为你千面独狼，现在，堂堂的江湖八派之一已可算名存实亡了。”
浓雾依旧笼罩着黄浦江，大火轮看不到叶儿手里有没有枪。只是，他对庄的仇恨已经积蓄了很久，被隐身人如此一说，大火轮骨子里的凶悍之气爆发，狞笑着说：“值了，能拉着千面独狼一道下地狱，黄泉路上有个伴。到阎王爷面前也有得交代了。”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震动“东海骑士”号的甲板，原来，叶儿真的有枪。
叶儿站起来，拦在庄面前：“我是警官，刚才是警告，再过来我真开枪了。”
“她不敢开枪，师兄，干掉千面独狼。这里是黄浦江，警察就是听到枪声，也不可能马上赶来。”
隐身人还在暗处鼓动大火轮，庄哈哈笑道：“时间到，大火轮，你的胳膊是不是抬不起来了？实话告诉你，即使你明天就逃到国外，这辈子也只能在床上躺着了。不敢露面的朋友，你以为我刚才扔给你是什么？不妨感觉一下，是不是胸口发闷？很快，你就会舒服的要飞起来。”
“干掉他，别让他再捣鬼！”隐身人气急败坏的吼道。
叶儿手里举着一把精致的手枪，她虽然能感觉到有人在快速接近，却始终扣不下扳机；她还没有开枪伤人的经验。
大火轮也冲过来，庄同样感觉到握，在叶儿耳边苦笑一声：“不要勉强自己。”
说着，使出最后的力气，转到叶儿身前。
浓雾深处一片沉寂，庄自小养成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正在迫近。
“把枪给我。”他伸出手。
叶儿犹豫着，枪代表着什么她很清楚，庄根本就没有持枪的资格，如果由这只枪射出的子弹弄出人命来……
她依，没有把枪给庄，而是举起来冲天空连开三枪。
枪声震动了“东海骑士”号，黄海率先冲上来。
两只大功率聚光灯穿透浓雾，光明重新占领了甲板。
黄海看到，叶儿抱着庄坐在船舷旁，甲板上空荡荡的。
“怎么了？为什么开枪？”黄海焦急的问。
“有人要杀他。”叶儿浑身颤抖，强自镇定着说：“快，打电话叫急救车，他受伤了。”
庄虚弱的说：“没事，我死不了∫的东西，两根针，一块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