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那些回忆,或许搞笑,或许悲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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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除去要背的那些东西外,老家伙看起来和平常人并无不同。不过那都是假象,如果仔细观察就会有惊人发现,老家伙满身污垢,但污垢下的皮肤却像小孩子一样嫩滑。他的胡子花白,头发盘起插道簪,如果你留心看就会发现那是根筷子,如果再仔细观察就会看出来,那根沾满污物的筷子底色翠绿,是上等的翡翠,再细究的话,那其实是件法器。还有老家伙走路基本不留脚印,他的功夫显然也是一流的,不过我倒从没见他露一手。
老家伙停留了不到一年,教了我很多东西,不过现在大都忘掉了。老家伙也早料到会有这一天,我记得他走前曾说:失先天而得后天,失后天而归太真,忘了未必是件坏事。这话我记在小本上,来天津前翻出来的,小时候不懂,现在想来,大概是与轮回相关。
我曾问师父,为什么咱们这一派人丁单薄,师徒相承不过四五人,有师,有祖,有徒一二人。每次问这个问题时,老家伙都一脸悲伤。后来师父检查功课紧了,我就问这个问题,老家伙果然每次都悲伤的到一边发呆,乐得我逍遥。
如果换作是现在,我想我不会再干这种事了。
师父说过许多的话,小时候不能理解,他就要我用本子记下来,可惜二十几年来都渐渐遗失了,残留的几个小本子也都发了霉,错别字加错误的拼音,那就是曾经学过的道法。
道法自然,老家伙说我无有阴阳,我就是一。我曾领悟过大道吗?貌似没有,可我想,这芸芸众生,其实每个人都是一,都是大道,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六十一:山僧门人
我所居住的城市有僧有道,不过他们都不怎么到红尘中走动,只是偶尔出现在书店,或图书馆,那是他们唯一感兴趣的地方,因为八九十年代,很多本应是佛道秘藏东西都刊印了出来。
现在我在天津,发现这里的僧人很喜欢抛头露面,时常举办个法会什么的,而且只要有人请,就一定给亡者做法事。我就曾亲眼见过十几回,气派的丧葬队伍僧人们走在前边,法器或录音声震耳欲聋,长长的队伍足有百米。我不喜欢这样的僧人,太过功利,少了看透世事的出世的心。虽然佛家讲入世,但那是在出世的基础上,就我所见,那些喜欢银子的僧人,就未曾出世过。
中学时还保持着每天早起锻炼的习惯,五点多就已经外面慢跑,有时四点多就出门了。
这个时候出门会有许多有趣的经历,那些武林中的异人,他们多半不喜欢在别人的目光中练武,还有些身怀异术的人,他们也同样需要绝对的安宁,和最易吸纳的初升的阳光里那些让人舒适的东西。我见过一位练刀的大爷,刀是柄断了尖的木刀,那步法也似乎简单了些,但正和形意拳的直接相同,那刀法是用来杀人的,绝不花哨。我摸过那刀,是铁木,虽然是木刀,但绝对是件凶器。
当然,这些高人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深山老林是他们的最爱。而钻山林则是我的最爱,所以常会有所发现。
我曾认识一个姓高的中年人,其实他已经五十多岁,只是看上去非常年轻。认识他的经过也很有趣,那是冬天里的事,有一回早起,刚四点半多,但外面异常明亮,是下雪了。下雪天外出跑步并不是件有趣的事情,我当时穿的是单鞋,袜子虽然厚但并不能阻止脚冻麻,可我又喜欢雪景,特别是在山顶俯瞰雪中的城市,那种苍茫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的。
那天的雪一直在下,我也不戴帽子,好在没有风,就顶着雪花在白茫茫的街道上慢跑。到山顶时,雪停了,但风却变大了,悬崖边的地上看不到雪花,而远处厚厚的云层下射出万缕金光,那是初升的朝阳。
我正在感慨,身后突然有轻微的脚步声。我也练过几天,对于身边的异响十分敏感,所以回身侧步退了下,踩在了悬崖边缘。对方瞬间出手了,想抓我的手腕,那气势简单是想把我推下悬崖,我立即侧身进步从那人手中滑过,同时是一记撩阴掌。出完掌后有些后悔,一步之外就是悬崖,这一掌是要出人命的。但对方竟然没事,在悬崖边缘转了身就化解了。
这个高人就是姓高的怪叔叔,当时他以为我要自杀,所以自作聪明的去救我,结果差点让我结果了性命。
后来在山中常遇到高大叔,熟悉了,高大叔说他师父曾形容世人都是惊惶的兽,唯有佛法能让世人心灵平复,变回人。高大叔这么说是在打击我,暗指我当时的反应像兽。不过没什么,世间人哪个不是兽?如不是,又怎能在兽群间生存?
有一回看见高大叔在雪中打坐,那些雪落在他脸上居然没一片融化,他那颗头就像颗死人头,实在冰凉的很。还有一回看见高大叔把块冰一样硬的馒头放在掌心,不一会馒头居然热了,冒起热气来。还还有一回,看见高大叔被几个小流氓抢劫,身上仅有的几块钱换了主人,高大叔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最离谱的是一次,看见高大叔对着棵树说悄悄话,神色扭捏,跟个小姑娘似的。
异人嘛,多半都是让人难以理解的。
高大叔有个师父,是一个和尚,那位大师住在一个山洞里,翻过几个山头就是竹林寺,出洞走个五六分钟就是所道观,但大师都从未去过。那和尚我曾见过,第一次是在书店,一身破败的袈裟,站在角落里捧着本道家典籍聚精会神的看,第二次就是高大叔带我去山洞里的事了。
即使深冬,大师也只是一身单衣,僧袍下空荡荡的,身上也什么肌肉。可我知道都是假象,大师已经达到整体发力的境界,那是多少武林高人毕生追求的事。
那天高大叔神情异常,他在昏暗的山洞里给大师磕头,而大师则端坐不动。大师说与我有缘,问我愿不愿意拜到他的门下。虽然我师父那个老家伙几年才露面一次,但让我弃他另投山门,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的。所以我婉言谢绝了大师的请求。高大叔在一旁长出口气,而大师则叹息一声。
出了不大的山洞,高大叔说大师的大限将至,要托付一些重要的事。高大叔十几岁就跟随大师了,当然想由他来完成,所以当大师说与我有缘时,高大叔很是担心。在我拒绝后,高大叔不担心了,我却有点担心,他太过执着了,我想大师想另托他人,就是因为这一原因。
再后来高大叔和大师都不见了,大师曾住的山洞还在,只是变成了旅游景点,门票贵的惊人,我也就很少去了。也不知当年大师想托我办的大事是什么事,也不知高大叔办成了没有,一切都成了过去,突然如梦了。
六十二:铁道员
补个遗,酒店时听来的故事。
港内有火车,安全护栏降下来后常要过五六分钟后才过完火车,而事实上火车通过只要三四分钟,所以许多等不及的人就从护栏下钻过去。
这事我也干过,没出事,不过并不表示其他这样干的前辈会没事。
有一回饭后八卦,几个服务员和值班厨子在大堂说到岸边的铁轨,那里死过好几个人了,地点各不相同,几乎每个路口都死过人,没留活口。正说的每个人都背后发凉时,突然停电了,黑暗中大堂通往厨房的门开了,锁扣转动的声响格外刺耳。厨房里没有人,楼上雅间也没人,会是谁从外面进来呢?
那是个冬夜,风格外的冷,而从莫名其妙打开的门外灌进来的风则似乎没有温度,刮在身上就像有人贴的很近正在嘴吹气。
服务员们一片尖叫,值班的厨子也吓得不轻,我则掏出打火机,到吧台下翻出蜡烛点上,四处查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关了门回到桌前,我就着昏暗晃动的烛光,探身在烛火上方,吡吡牙,轻笑着说:咱们继续讲故事吧!
这一回服务员们全都尖叫着跑开了,他们挤在一起,惊恐万状的看着我,而我拍桌子笑的喘不上气来。兔子说:你要死啊!吓死我啦!鹦鹉则直接上来就掐。这丫头的指甲掐起人来那叫一个痛,简直是随身戴了十件凶器。两个女人这么一闹,大家也就不害怕了,说说笑笑的又聚了过来。
值班的厨子说这事他听过,略知一二。这个厨子刚到酒店没多久,以前也没在港内其他酒店食堂干过,怎么会知道港内多数人都并不知晓的事呢?我这么问时,其他人都像着了魔,只盯着厨子。
厨子说那是个很悲惨的故事,要从三十年前讲起。那时文革刚结束,百废待兴,几个年青人来到这里。虽说文革闹的大家都不敢信任别人,但这几个年青人显然是例外,他们亲如手足,相互帮助,都很努力工作。没用多久,有能力的就都得到认可,从基层提拔上去了,只剩下两个年青人还在管理铁道。
转眼一年过去了,那两个年青人还继续当铁道员,当初的朋友们则坐在办公室里,有的已经当上副科长。两个年青人也很想得到成功,但不管他们付出怎样的努力,成功永远都停留在前方。两个年青人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
后来他们同时爱上了每天经过的一个女人,又偶尔与她认识了,时常约了出来,三个人一起看电影逛商店郊游。谁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喜欢哪个年青人,是A还是B,或者都不喜欢,只想免费看电影或贪图那些礼物。
A和B都是不错的年青人,但就和其他恋爱中的男人一样,智商都不怎么高。所谓当局者迷,就是他们这个样子。
那个女人说喜欢他们,但只能嫁给一个人,所以谁能当上铁路段长就嫁谁。两个年青人开始较着劲的努力工作,上头也看到了他们的成绩,决定在两个人中选一个接替即将退休的老段长。A与老段长有亲戚关系,所以B不管怎么努力,当上段长的机会都微乎其微。
事业与爱情的成功似乎只是一步之遥,那个女人也与A越走越近。但两个年青人的关系也到了破裂的边缘,他们不再是志同道合的兄弟,整天相互提防,有时还恶语相向。
最后悲剧终于发生了,就在新的段长任命文件下来前一天夜里,A死在了他管理的铁路上。现场惨不忍睹,除了一条完整的腿外,其他部分都被撞烂了,头部只找到一只耳朵,收尸时用了十几个纺织袋。这起案子哄动一时,因为大家都知道,港内火车速度不快,怎么可能把一个大活人撞成这个样子?警方也认为不同寻常,但调查却没什么结果。
A死了,但B也没当上段长,因为他们是一个班组的,责任均分。事后不久,那个女人离开了港口,而当初一起的朋友们都认为B应该为A的死负责,所以不再当他是朋友。
B开始借酒消愁,甚至工作时也喝,终于有一天出事了。他在路过一个道口时,脚莫名其妙的卡在了铁轨下,而不远处一火车正驶过来,司机刹车拉气笛,但B的脚却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火车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但仍是致命的,B被缓缓的碾压死了,虽然不像A那样是一大滩,但同样惨不忍睹。
在B死后,铁路上就开始闹鬼,有人曾看见两个青年在铁轨上扭打,但跑过去时却一个人影也没有。还有时会在铁道路口遇到鬼打墙,莫名其妙的走进死巷,身后却又有认识的人叫喊,如果听了那叫喊,没走几步身后就会传来震耳欲聋的气笛声响,一列火车呼啸着从背后驶过。还有时大雾,会在雾中看到一个铁道员提着雾灯,边走边敲击铁轨,发出当当的响声,一路走来,快到眼前时突然消失不见了。
那个厨子讲到这突然停下了,鹦鹉好奇的问:这与铁路上死的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厨子扭过头,目光阴森的说:因为我看到你们幸福的模样就生气。
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包括我,鹦鹉则还傻乎乎的看着厨子,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尖叫一声跑到人民群众的怀抱中。厨子呆坐不动,怪异的笑着,好半天他突然侧耳倾听,像是听到了什么,然后目光变得呆滞,又过了会才恢复灵动。他问我们怎么了,大家立即再次后退,这一下子就把我暴露了出来。我说没什么,又说他讲的故事好极了,大家都听的入了神经。
厨子对入了神经这个词迷惑不解,好一会才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变得惨白,他问:我讲了个故事?大家立即点头。他又问:是关于铁道员的故事?大家同时咽口水,发出整齐的咕咚声,然后点头。他叹息一声,说:对不起大家,我又犯病了。
厨子说不知何时起,他会突然失去意识,讲些莫名其妙的故事,故事中永远有两个铁道员,结局永远是都死了。这种情况持续好几年了,也去医院看过,没查出任何问题。
虽然厨子如此坦诚,但大家仍不敢靠近他,就像他是个鬼。
事情真像厨子说的那样简单吗?我总感觉他隐藏了些什么,没多久他就离开了酒店。后来偶然的一个机会又碰到,他拉我去喝酒,到半醉时,他说他和我是一类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还是知道了他的意思。
那天后,我再没见到过那个厨子,而岸边的铁路也仍三四年死一人,一切都在合理的工伤死亡率之中,合理而又诡异的继续着。
六十三:鬼楼
全世界各地都有鬼楼事件,青岛鬼楼事件也曾轰动一时,虽然后来解释说是开发商因为利益驱动,人为造谣,并没什么鬼怪事件,但真相如何不可深究。
还有更多的鬼楼事件并未被人所知,许多当事人因为恐惧,或其他一些原因,宁可搬走也不愿让人知道。
我在初中时,每天上学都要路过一处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里面着一大家子,有个女孩长的特别漂亮,像天使般。我每次路过都情不自禁的想从门缝向里张望一眼,结果女孩没看到,却惹来一条身形巨大的恶狗的狂吠。有时院会打开着,可以看到小院里的梧桐楼下坐着个老太太,慈眉善目的轻摇扇子,而那条恶狗就趴在她脚边。
这本并没什么奇怪,很多人家都这样,可有一天早晨上学时,我看到院门大开着,里面的正门也大开着,却看不到一个人影。这些都不算什么,令人惊愕的是那条恶狗倒在墙角,一群苍蝇嗡嗡的聚在那飞起飞落,很显然,狗已经死掉了。
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