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留学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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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都要浓。”
车站里人来人往,杨彦昌站在队伍中,让旁边的伙伴给他扶住箱子,从里边拿出一个黑sè的铁盒子,比对比对又放进去。
“阿昌,你带的那个小火车跟这个有些不一样啊。”詹天佑说道,他对于杨彦昌的这个小玩具兴趣可是大得很,还在肄业局的时候,自从有次看见杨彦昌把玩这小东西他就很好奇了。
“嗯,可能这火车有很多品种的吧。”杨彦昌回答道,心里却给那还不知在哪的好朋友说了声,“徐胖子,你爹手艺不错,就是这火车上有两烟囱,一大一小,你爹少了一个,不过有个冒烟的就行了,我也不知道哪个小的能干什么。”
给来送行的老美说声“Goodbye。”一行人施施然登上了火车,作为头批出洋又有陈兰彬这大BOSS一路跟随的幼童,旧金山美国官方友人除了送行也很热心的派遣了两个雇员,他们将会随着幼童直到终点。
木质蒙皮的车厢里,一个车厢只能坐三十多人,所以他们分了两波,杨彦昌就坐在詹天佑旁边,面对面的是潘铭钟和容尚谦,这节车厢里一大半都是他们一伙人,只有两三排的位子上坐了些洋鬼子,穿着在电视里都不常看见的衣服款式。
“阿昌哥,阿昌哥,你快看,快看。”潘铭钟的声音忽然惊醒了有几分迷糊的杨彦昌,昨晚谭耀勋兴奋的一宿没睡,拉着他在那发痴。
“嗯?怎么了”
“船上,船上那个小女孩。”潘铭钟说着,“看,她正在看你呢。”
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高高的白人帅哥一手提着箱子,一手牵个小女孩,再后边跟个妙龄少妇,向他们走过来,那小女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虽然换了衣服,但杨彦昌可不是那些在论坛里说“中国人看起来长得都一样”的傻老外。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有着一头金sè长发的小姑娘就是海上那个海伦,说起来,自从那次对话后杨彦昌就再没跟小姑娘有什么交集了,最多有几次能远远看见她和家人在一起罢了,每当这时候那家的女主人就像躲瘟疫一样远远拉开了孩子。
海伦被爸爸牵着手,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怎么又会遇见这个坏家伙?
跟着姨妈从rì本到圣佛朗西斯科船上就是他吓唬了自己,还说我颠覆了特洛伊,爸爸讲故事的时候,总说海伦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了,不过妈妈也说了因为海伦死掉了好多人,就像爷爷一样去了天国,再也看不见了,但人家才没有呢!
“这坏小子怎么又能在火车上见着了?爸爸妈妈会不会看出来?”
“噢,还有这坏家伙还说是自己的骑士,吻了我的手。”海伦小脸通红,脑子里却忍不住想着当初那小子怪模怪样的给自己行礼,耳边好似又传来声音,“美丽的公主,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能够知道你的名字?”
“啊,哦,我的名字是海伦,海伦·斯特恩,我得说,先生,您的记xìng可真差!…”
“海伦,我的小公主,你在跟谁说话?”
还沉浸在幻想中的女孩忽然惊醒过来,再看看那可恶的小子还离着自己有几步路,正瞧着自己这边,“天呐,我都说了什么?”小姑娘羞红了俏脸。
“爹地,我什么也没说,只不过在练习等到了新学校怎么介绍自己罢了。”一只手捂着俏脸小女孩被父亲拉着,经过杨彦昌到前边一节车厢去了。
“上帝啊,我都做错了什么,那个坏小子一定都看到了吧。”刚刚坐在座位上,海伦就扑进了妈妈的怀里,把自己热热的小脸藏了起来。
杨彦昌其实什么也没听到,上车的人很多,还有更多的人在车外喊着亲友的名字送行,声音很嘈杂,他只是大概瞅了瞅那个红脸的小姑娘就转移了视线,对于他这么个身小心大的特殊存在,那个跟在后边的娇俏少妇显然更有吸引力。
不失端庄的长裙,里边古老的束胸让那双饱满更加浑圆,宽大的领口露出一抹嫩白,很jīng致新cháo的在胸前配个蝴蝶结,还有眉眼间不时流露的几分娇媚,“喔,我的上帝,为什么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你怎么不让咱老杨早穿几年?”
海伦那位帅气的老爹狠狠打了几个喷嚏,“亲爱的,看来你说的对,昨天晚上房间里的窗子是没有关好…”
不久之后,几声“呜…”“呜…”的长鸣响起,火车启动了。
“你们看,你们看我们走了,走了。”潘铭钟一如既往的兴奋,这小子对什么都是好奇的。
“嗯,我们这就出发了,去斯,斯…”
“斯普林菲尔德,也就是chūn田。”杨彦昌开口终于给老实孩子容尚谦解了围。
詹天佑摸摸怀里的小铜镜,“阿母,天佑这就要去上学的地方了,他们说这是火车,用火就能跑起来的车子。”
…
无论是对于陈兰彬这样的老人还是幼童这些孩子,火车,无疑比轮船好很多,起码没有大风大浪,众人不虞晕船之苦,行进间山川,田地,草木,河流或是人家什么都好似一幅风景画,虽然这幅图画一闪而逝,但美国广阔的土地仍然让大家目不暇接,一个不得不承认的命题摆在眼前,在大清之外并不都是什么蛮荒之地,这个世界很jīng彩。
在平原75里每小时,在山地50里每小时,火车就是一匹吃着煤矿却永不喊累的马,行驶在横跨美国东西部的太平洋铁路上,在这里:每条枕木下都有一条华工的生命…
第三十二节 公主和骑士
“又来了,又是晚上了。”
“呵呵,真好玩。”
隧道很长,很暗,洛基山脉终于被工业时代而征服,旅途中的孩子已经习惯了两rì来忽然而至的黑暗,从开始的惊慌,害怕到现在的好奇,欢喜。
光明再一次来到,就这一瞬间杨彦昌分明看见几排座位外斜斜对着他的陈兰彬悄悄地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他的腰挺得笔直,面sè严肃却有些青黄,杨彦昌知道,身边这些孩子将会以超过所有人想象的速度进步着,去接受这个时代最cháo流的思想,就像如今他们已经将这大约一个小时的黑暗看做无物一般…
“呜…”火车再一次停下来,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小站,汽笛拉响的声音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车门边站着的酷似丹泽尔·华盛顿的黑人大叔正在吼着本站停多长时间,而车上的人已经争先恐后的下车了,小站旁数不清的小酒家没有美国西部电影中常见的扇叶门,它们仅仅敞开了怀抱等着这些旅人。
杨彦昌已经习惯了这样抢饭的rì子,这个年代的火车不提供餐饮,过去一天多来他已经抢过四五次了,在这时候没有一个人躲得过,当然,做为随身带着仆人的陈兰彬大人他又得让某人对这“万恶的封建主义”咬牙切齿却又眼红嫉妒了。
小小的饭店门口站着两个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门童,拿着铃铛,他们就是给这些刚刚下车的客人们报时的,小饭店里的餐点实在惨不忍睹,跟旧金山的皇后酒店根本没得比,每当这时候杨彦昌就无比怀念当初那个把月饼做的好像三明治一般的厨师。
也不知什么时候屠宰的牛肉或是羊肉,杨彦昌闻起来透着酸味,在几个参差不齐的边角他甚至能看见几丛“绿毛”,几片烤焦的薄面包或者几个馒头,再添上一盆漂浮着不知名菜叶的所谓的“鸡汤”,好吧,这样的一顿饭得要一美元,还是每个人!
无论是谁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去,不说这一路上都会是这样的伙食单单教习们虎视眈眈的目光就没有人能躲了去。
就着清汤吃面包,看着门外不远处一干铁路工人拿个铁锤子敲打车轮,不时把坏掉的换新,不久一个白人男子对着餐厅这边挥挥手。
“叮,叮…”门童手上的铃铛响起来,杨彦昌赶忙把嘴里有些馊了的馒头咽下左右手一把拉住身边的人,就跑了出去…
“刘家照。”“在!”
“陆永泉。”“在!”
…
火车边上曾兰生匆匆忙忙的核实这些孩子有没有落下个谁来,异国他乡没有人说得准这会不会发生些什么。
“杨彦昌。”“在!”
“詹天佑。”“在!”
…
“好,都在,赶紧上车。”
坐下没两分钟车子又启动了。
“阿昌哥,你看,还是那个小洋婆子在看你呢。”
“阿昌,这小女孩别真是看上你了哟。”容尚谦不怀好意的笑笑。
“是啊,也太巧了,我们都换了好几次车了,但每次他们都跟着咱们一起,这两天她可悄悄往这边看了好多次了,阿昌,你可别被大人们看见了。”詹天佑也跟着起哄。
“一边去,你们这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咱明白。”
山间,晨起的薄雾在饭后仍然有着几分余威,打眼望去,车厢后的火炉旁海伦正搓着小手,那双大眼睛却不时往这边瞧,看见杨彦昌望过来小姑娘像只受惊的兔子,动了动脚,终究没有离开,只是红着脸低下了头。
杨彦昌想了想还是去打个招呼的好,挤过去装个上厕所的样子,让火炉和水箱把自己挡住,陈兰彬早已经告诫过这些孩子: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尤其是洋鬼子。
“嘿,可爱的海伦,还记得我么?真高兴在火车上能遇见你。”杨彦昌挂个笑脸。
“哼,当然记得,可是绅士先生,两天来您才第一次和我说话,我想你可不是真的高兴。”海伦红着俏脸却高高撅起小嘴,心里七上八下“该死的家伙,这都两天了,你怎么能这样?当做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吗?你说我是小公主,但你怎么能没有一点骑士风度呢?”
“呃…”被这么一个小姑娘指点,杨彦昌实在很囧,到底要怎么解释其实我是个大叔而不是正太呢?
只有正太才会喜欢罗莉,大叔的盘中餐是御姐,额,就像你妈妈那样的。
“快点给我道歉啊,说对不起啊,我,我,我就原谅你了,我勇敢的骑士。”海伦偏着脑袋,想起船上杨彦昌亲吻她的手背,“天呐,当时我怎么就能把手伸出去呢?”我们的小公主心里充满了骑士与公主的幻想。
“呃,好吧,我的小公主,你得知道,我,我不是很方便,我的老…”杨彦昌斟词酌句就要给这丫头解释下封建礼教的可怕,他觉得还是得隐瞒自己“真实”的年龄为好。
“哼,您又在找借口了,骑士先生,难道一个对不起就那样难以说出口吗?这就像您把菜汁涂在脸上吓唬人一样无礼,您,您怎么能这样对待您的公主?”期待中的回答没有听到,海伦失望极了,在她小小的脑袋里,自己的第一个骑士怎么能为忽视了他的公主而找借口呢?“妈妈的故事里守护公主的骑士们,总是勇敢而绅士的,他们甚至会去和恶龙搏斗,绅士先生,您的风度呢?”
说完这话,海伦红着眼睛就跑掉了,留下杨彦昌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我究竟犯了什么错?”
“阿昌哥,你给她说了什么?怎么小红毛哭了?”回到座位上他还是满头雾水,容尚谦就迫不及待的追问了。
“嗯,嗯,阿昌哥,你做了陈世美吗?小红毛岂不是很可怜,戏文里…哎呦。”潘铭钟还没说完就被杨彦昌一个脑崩儿敲过去。
“打住,打住,太没谱了。”杨彦昌无奈极了“我有那么坏吗?你们再说下去别人就听到了。”
“不用担心,陈大人吃过饭又睡着了,这晚上有多闹腾你又不是不知道。”头顶上忽然传出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抬头一看,背后位子上的梁敦彦和谭耀勋已经站在位子上把头伸的老长。
“嘿嘿,你们聊,继续说小番妇怎么了。”谭耀勋有些猥琐的笑道。
杨彦昌竖起根中指举过头顶,这个手势伴随他的穿越肯定能让世界人民更早的理解,眼睛往前边看去,陈兰彬的脑袋一点,一点,看样子睡得正香,他身旁的叶源濬举着本书把脸都遮住了,再往前曾兰生背对着他们只能看见椅子背后露出的半个脑袋,看样子和座位对面两个跟来的洋人聊得火热…
“嗯,老杨啊,这可是十九世纪的女人,还是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这跟以往的可不一样!”杨彦昌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车窗外的景sè渐渐变了样子,崇山峻岭的轮廓渐渐远去,美国中西部的一马平川已经可以初窥一角了,杨彦昌放下郁闷的心情,有些憧憬“沙漠,牛仔,还有印第安人,哥哥我来了。”印第安酋长在火堆旁斜着眼睛,“哼,没有票票就让我的儿郎们出场,你当咱是叫花子是吧?”杨彦昌大喊“老少爷们,求支持啊!”
第三十三节 火车大劫案
这年头不止大清国的治安差,全世界都一个样,短短的两天时间陈兰彬他们已经处理了两起斗殴挑衅事件,一起盗窃事件,所幸有随车的洋人帮助他们一伙也没有吃什么亏来,大家却都觉得很荣幸,因为这朱赐绶蓝绉夹衫都是小孩子尺寸,而几个黑人高高壮壮偷了它除了去卖也没有什么用了,看来大清朝也有些好东西让你们眼红,咱也可以鄙视鄙视你们了。
杨彦昌表示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态。
火车在广阔的平原上飞驰,极目看去除了黄sè的土地就是零星的几点深绿,或许会有一条河流远远地奔腾而去。
“那是什么?牛吗?牛角好大啊。”
“还有,还有,你看那边那个是什么?是不是画本上的鹿?”
“嗯,就是鹿,你看那角跟我三叔以前说的一样,那还有马,真多啊。”
“…”
象征着美国西部的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