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船王-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问你?上次你明明叫我自己去找的。而且你对哪边有意见可以一次说完。这样每次圈一个圈,分明是想整我。该不会最后我改完之后你又说不给我们做了,把图拿去给别家船厂造一艘新船吧?”想起自己这几天的忙碌,她心底一阵委屈涌上,眼眶红了,就这么死命瞪着他。
他被她的反应给震慑住了,她那微红的眼睛让他觉得好歉疚,赶紧伸手想握她的手,但她却将图塞进他手里,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袖篱!”他急切地喊她。
“不要跟来,不然我要你好看!”她咬着下唇,每个步伐都很沉,充分显示出她心底的愤慨。
看她那么生气,他只好先打住,不然怕她一个激动会做出令彼此都后悔的行为。
袖篱红着眼睛边走着,抿着嘴无声地抹去眼泪。
想到这阵子忙到团团转,莫非只是被人寻了开心?他只是觉得逗着她好玩,是吧?就像昨儿个晚上趁她醉倒亲她,也只是出于放荡的本性,并不是表示他喜欢她的意思,对吧?他好可恶,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她,又何必招惹她?
她闷着脸回到船厂,每个张嘴打招呼的工人都闭了嘴,因为他们没见过小姐红着眼眶的模样,大家都慌了。
“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福伯走过来,担忧地问。
袖篱抬头回望,赶紧扯出一抹笑。“哪有发生什么事?”
“可是大伙儿都很担心,因为小姐眼眶红红的,是不是被谁欺负了?你跟福伯讲,福伯帮你报仇!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我没事啦……”袖篱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路上被一只癞痢狗吓到,没事了啦,我以后再也不要走那条路,就不会见到那条笨狗了。”
“这样呀!那以后小姐去哪我都跟着,绝对不会让小姐受到惊吓。”福伯赶紧拍拍胸脯。
她终于露出一抹怯怯的笑,那笑颜一开,附近的工人看了都松了一口气,“谢谢你们,你们对我真好!”
大家看到小姐那如花的笑容都跟着傻傻的咧嘴笑,有的人挠挠头,有的人挥了挥手,这才放心地去做事。
袖篱看到大家关心的眼神,心头温暖许多,那委屈的感觉终于逐渐散去。反正等她心情好再去找姓霍的算帐好了,现在就先让他当一只癞痢狗吧!
没想到没过一刻钟,这只癞痢狗就自动来报到了。
霍济格原来想先去处理一些事情,回头再来找殷袖篱谈谈。但是人是往外走了,心头却是放不下那双带泪的大眼睛。最终他还是走回头路,先把其他事情搁下了。
一踏进殷氏船厂的船坞,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些船都是出于袖篱之手吗?这样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么能有这样缜密的心思、聪颖的头脑呢?他没见过这么能干却又如此惹人怜惜的女子。
“是霍九爷,您来啦?”有工人认出他,赶紧招呼。
“恩,你们家小姐在吗?”霍济格状似轻松地问。
“在,就在后厂那边,但是现在心情不大好,霍爷要是谈正事的话,要不要我去请我们少爷呢?”工人赶紧说。
“心情不大好?哭了吗?”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开始有些紧张。
“唉,听说是路上被一只癞痢狗给吓到,眼眶都红了,让我们大家看了很不舍呢!我们家小姐可是个可爱的姑娘,大家都怕她受委屈。那只臭狗要是被我逮到,非给一顿好打不可!”工人说着还抡起拳头朝空挥了两拳。
癞痢狗?霍济格的脸色忽然变得又青又白的。
这小丫头真爱记恨,马上帮他安个癞痢狗的名号!
“我自己进去找她,不用费事通报了。”霍济格赶紧大踏步帝走进船厂,就怕再多听一点会吐血。
他穿过偌大的船厂,顺便观察了下船厂的运作情形。没多久他就找到她了,她手里拿了枝笔,嘴巴獗得高高的瞪着桌上的纸,好像那纸跟她有仇似的。
他无声帝绕到她身后。“气消了没?”
羞篱吓了一跳,一转身手里的笔就画过霍济格胸口,偏偏他今天穿了件白褂,这一笔实在非常明显。
“啊,你干么突然出声?你看,衣服都毁了啦!”她紧张地盯着他胸口的墨渍,想对他生气,却又有些气弱。
她明明要专心对他生气的,但他怎么就这样自己上门让她画到衣裳,害她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他。
“不碍事,只是件衣服。”他拿下她手里的笔,然后笑着说∶“还是你想画在我脸上才能消气?那来吧!”他说着又把笔塞回去她手里,顺便还把脸凑过去,甚至蹲低身子让她方便。
看到他夸张的动作,她撅起嘴瞪他,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刚刚明明很气的,现在又快被逗笑了,可恶!
“你来这儿做什么?”她撇过头去不看他。
“我怕我再不来,可能会吃年糕癞痢狗变成垃圾狗了。”他调侃帝说。
她看他一眼。“我又没说你是癞痢狗,谁应声就是谁罗!”
“好,我应声就是,你要我应声,我就应声陨!要不要吠两声来听听?”他靠在她耳边低声说。
她瞧他那讨好的模样,想起他平日那冷冰冰的模样,终于心软了。他毕竟也是放低了身段,她总不好再不赏脸。
“那你还刁不刁难我?”她正经地面对他。“如果你对我的能力有怀疑,我可以拿出成绩给你看。但请你不要再耍我了,天底下忙的人可不只你霍九爷一人。还是我该称你为贝勒爷?”
他神色一整,握住她肩膀。“我没把你当个不懂事的格格看,所以也别再喊我贝勒爷。我不是要整你,而是想探探你究竟对造船懂多少。你的图确实很不错,只要再稍稍修正,肯定可以造出非常傲人的船只来。”
“我本来就很不错,你现在才知道吗?”她终于完全软化了。
“才夸你一下就骄傲了。那我等等要把东西送给你,不是要骄傲到晚上睡不着了?”他笑着说。
“东西?什么东西?”她好奇地问。
“自然是好东西。”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用帕子包好的物品,放在掌心摊开帕子。
“啊,是蜜饯!”她笑得眼睛都咪了。“这味道闻着都想流口水,你哪弄来的?”她开心地说。
他捻起一颗送进她嘴里,她含着含着就露出神迷的神情,让他真想低头亲她。但是恍然不觉他眼神里的欲望,兀自开心帝说∶“你等一下有空吗?我们带壶茶去林子那边坐坐,那边有条溪很干净,我们可以吃蜜饯配茶。好吗?好吗?”
原本很气他的,但看到他来气已经小了不少。或许这正表示他确实是在乎她的,才会追过来吧?加上他好声好气的,又带了蜜饯给他,她声誉的怒气也和快蒸发了。
“好。”看着她开心的脸,他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搁下了。
她开心地张罗着物品,然后顺便问:“我那张图呢?你带来没?除了雕刻的图纹要改,还有想改的吗?你最好一次说清楚喔!”
他苦笑着从怀里抽出那张皱巴巴的图。“没有了,现在我可以不要当癞痢狗了吗?”
她瞋了他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将那包蜜饯抱进怀里。“看在蜜饯的份上,我饶你一次。”
他哭笑不得,不知道是当癞痢狗比较惨,还是价值不比蜜饯高比较惨!
第五章
树林的深处,浅浅的溪水边,一个粉嫩嫩的姑娘将脚泡在水里,不住踢着谁,嘴里还含着一颗蜜饯,嘴角的笑容从刚刚开始就没停过。
“蜜饯真有那么好吃吗?”霍济格不可思议地问。
她还真是小孩心性,原本还气到哭了,现在却因为蜜饯就眉开眼笑。
“好好吃喔,当真不皇太后那儿的更好吃,你没唬我。”她笑着倒了杯茶递给他。“不过这茶没太后那儿的好喝,你将就将就。”
他不以为意地接过,喝了口茶。“天气还有点寒,你这样不冷吗?”
望着她拿藕白的足泡在水中,他眼底的欲念多了几分。她是真没戒心,还是太高估他的定力,竟这样大方地露出脚丫子。
“有点冰冰的很舒服,你不来吗?我有时候做事做得累了,就会来这儿洗洗脸或是泡泡脚,感觉好像活过来似的。”她还朝他挥了挥手。
他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在她身旁蹲下。“蜜饯好吃吗?嘴里的核吐掉了吗?”
她张开嘴说:“吐掉了,干么……”
她话都没说齐全,他的嘴就堵上来了。她的脸整个通红,只能任由他含着她的嘴,吸允着她嘴里的味道。
“酸酸甜甜的,滋味是挺不错。”他低哑着嗓子说,将舌头更深地探入她口中,掠夺属于他的甜美。
“霍济格……”她的手抵着他的胸膛,紧握着的小拳头却逐渐松开,抵着他厚实的胸膛。
“嗯。”他应着,嘴却不曾离开她的。他的手掌摸着她脸颊旁边细致的肌肤,指尖揉捻她的耳珠。她细细地喘息,那声音像是最强力的春药,让他浑身窜过一抹巨大的欲念。
他用意志力强迫自己松开她的嘴,气息絮乱地放开她。再不放手,他怕自己会放不开手了!
“霍济格。”她怯怯地抬头望他。
“嘘,别这样喊我,我会想再吻你。”他的嗓音低哑。
他的话让她红了脸,赶紧端正地在石头上坐好,乖巧的模样令他失笑。他掏出干净的帕子将她的脚擦干,再套进袜子里,然后帮她穿好鞋。“以后不可以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脚,懂吗?”
“那在你面前就可以吗?”她对他语气里的占有意味不以为然。
“嗯,勉强可以。”他还回答的很正经。
她伸手槌了他肩膀一记。“那你以后也不能在别的姑娘面前露出脚,如果你可以办到,我也可以承诺你。”想到他老往妓院跑,恐怕不只脚丫子,连其他部分都被看光光了吧?他看到她眼底的醋意,嘴角涌起一抹笑。“好,我答应你。”
她闻言喜孜孜地笑了。他在她身旁坐下,怕自己再看着她的笑脸,又会忍不住冲动。刚刚他很清楚地发现自己对她的占有欲,也明白自己终究会要了她。无论她是富察豫璃还是殷袖篱,总之除了他之外,没人可以拥有她!
“对了,为什么春香楼的后门跟天下船运的后门离的那么近?是巧合还是有意的?”她想起那件事。
“说到这个,你欠我一百两。”他忽然想到似的说。
“为什么?”她瞪大眼睛,大喊出声。
“你昨天倒是很豪迈,在春香楼喝了酒,又叫了不少姑娘呀!难道你以为真的不用钱?就因为你装醉?”他笑着说。
她倒抽口气。“你知道我装醉?那你还……还……”亲她!她气恼地瞪他。
他笑得可灿烂了,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困窘。“你该感谢我,只有亲你而已,我想做的可不只……”
她赶紧伸出手堵住他的嘴。“不准说了你!”他眼底满是笑意,但嘴边的笑终究收敛了。
“那也是欠春风楼的,怎么会是欠你?”她跺了跺脚。
“欠春风楼就是欠我的,不然你以为没付银子你走的出春风楼?”他话有玄机。
“春风楼不会是……你开的吧?”这样就说的通了。她脑子动的很快,马上就想透了。春风楼与天下船运会连着,不是巧合,是故意的。恐怕春风楼是掩饰贝勒爷行踪的最好办法。只要他进春风楼,他就可以去天下船运做事,但认识霍济格贝勒的人却只会知道他泡在妓院里,眠花宿柳、胸无大志的评语恐怕都是这样而来的。
“既然能搞船运,为何不能经营妓院?”他笑着回答。“你不知道经营妓院有多少好处,既可以成就我浪子之名,不让大家注意到我,又可以从春香楼出入天下船运,谁都摸不清我的底。这一石二鸟的方法,不用可惜。”
她倒抽口气。“你胆子可真大。万一皇太后知道她最疼爱的孙子开了妓院,不知道会不会昏倒?”
谁知他仅是耸了耸肩。“开妓院又如何,不杀人不抢劫,比起那些昏庸的大官,不用动刀就杀人于无形,经营妓院可高档多了。'
听到他的言论,她楞了一下,'看来你对官场文化很有体会喔!还有,你说开妓院可以成就你浪子之名,这什么话?难道你这方面的丰功伟绩还不够吗?那日我在皇太后那儿看到的简直是个小后宫了。'
说到这个,她就愤慨了。
他楞住,一看到她噘起来的嘴,还有那眼神里的气愤,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这么早开始吃醋了?看来你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嘛!'
'谁喜欢你这风流鬼?成天对着那些格格笑得一脸桃花,恶不恶心呀?'她怒瞪他。
'冤枉呀!这实在不是我愿意,我生得这种面相,只要一笑开,满眼尽是桃花,又岂是我所愿?不过当我决定不当官差,改而从事民间船运时,我就发现这个缺点可以变成优点。你说谁会对一个成天花天酒地得纨绔子弟有兴趣?在宫里,那些当权的可没一个把我放在眼里,有什么比一个堕落的形象更好的掩护?'他急切地说明着。
她闻言想了一想,只得点了点头,'是有点道理,但是谁又知道你是不是真得招惹了许多姑娘?'
他闻言差点翻白眼,'相不相信随便你,难不成我发誓你就会相信我吗?'
他这带点怨惹又带点气愤的话语让她软化了,'好吧,姑且相信你。可是你怎么会想做这些事,还卖下春香楼?'
他脸色稍霁,'身为睿亲王的二子,我既没有压力,也没人对我有太多期许,曾经我也想替朝廷做点事,但我发现无论我多么努力,只要当权的人动个小手脚,成绩就会毁于一旦。相较之下,经营船运的报酬可好上太多了。只要花时间和心力就能掌握权利。这种权利关乎民生,是真正能影响百姓的能力,我觉得这有趣多了。'
这是认识以来第一次,他提起自己的想法。
他终于一窥他神秘世界的奥秘了,原来他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才让自己过着两面人的生活。
'为什么是船运?'她好奇地问